沈璃踏着微亮的月色回了晴空苑,听下属汇报了一番,依然没有任何关于苏流萤的消息。
次日清晨正打算用了早膳继续外出,却有下属来报,姚更回京了。
他寻姚更多时,为的便是追问关于梁若萦的事,但姚更一直行踪不定,想见他一面不容易。
姚更早在数年前梁若萦失踪时就告诉他,人生一切都有定数,既然人找不着,便顺其自然。
姚更因为梁若萦的母亲终身未娶,更是将梁若萦当作自己女儿一般疼爱,梁若萦幼小时也是多得他照顾养育,亦是他为梁若萦寻了闲人张为师。
不是亲情更胜亲情,可他却对梁若萦的失踪看得如此之开,在梁若萦失踪后便隐身了,四处游荡,沈璃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追着他不放。
如今他竟回京了。
“可知他因何回京?”
属下回道:“据说他母亲生了怪病,他带母亲上京本是为了找高阳县主给母亲治病。”
却不巧苏流萤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无论如何他都得与姚更见上一面。
姚更似是料到沈璃会来一般,沏了茶在厅堂等待。
多年未见,姚更儒雅依旧,温润谦和,见到沈璃嘴边溢出一抹笑容。
“几年不见,阿朝的脾性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雷厉风行。”
沈璃揶揄笑道:“倒是姚叔叔变了,变得跟只兔子一般。”
姚更笑笑,也不在意他说自己是只狡逸:“阿朝,不要再执着过去。我虽不知道阿萦如今身在何处,但我知道她肯定希望你向前看。”
沈璃似笑非笑:“姚叔叔怎么还未娶妻呢。”
姚更无奈摇头,这小子犟得跟头牛似的,每次劝都会被他拿自己作桥,劝不动。
沈璃问:“听说老夫人生了怪病,是什么样的怪病?”
姚更叹息一声,将他带到母亲的房间。
房间内,只见榻上一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四肢被布条绑着在床榻四个方向,头发凌乱,口中被塞了一团白纱巾,目光非常奇怪,似有神看到人却没有朝人的方向望。
沈璃还未问话,就看到姚静,姚更的妹妹端着一碗肉靡粥进来,看到沈璃也顾不得行礼 ,只是唤了声静王便到榻边去。
“娘,喝粥了。”
姚静拿掉老太太嘴里的丝巾,老太太忽然像惊醒一般,手脚开始挣扎,嘴里发出哇哇之声,正确来说是汪汪之声。
姚静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抱着老太太喊:“娘,我是静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老太太还在挣扎,过了会儿似乎被姚静安抚住,慢慢的安静下来,目光也渐渐清明,看到众人,眼角也湿润了。
知道老太太这会儿不再发作,姚更和姚静解了束缚她手脚的布条,姚静侍候她喝粥。
姚静一口一口慢慢的喂,老太太温顺的将粥吃完,任姚静端水让她漱口帮她擦嘴。
老太太看看姚静,又看看姚更,脸色平和道:“我这样子活着也丢人,我倒宁愿这样子去了。你们也不必忙活给我找什么神仙看了,你们将我送回老家,让我在老家了却残生吧。悄悄的去,总比这样热热闹闹让人看笑话来的舒心。”
姚静眼眶一红:“娘你胡说什么呀,你这只是小小的意乱症,能治好的。那个高阳县主最善治奇症,昏迷十八年的人她都能救醒,你这病在她那儿根本小菜一碟,她出远门过两天回来就能帮你治了。”
沈璃与姚更退了出来。
姚更说老太太这病生得突然,毫无预兆。生病那时恰巧他回去看望母亲,母亲半夜就开始发病,又吠又咬,四肢着地行走,神智全无。侍候她的丫鬟吓坏了,他与几个力气大的仆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