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萤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屋顶,她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屋子,沈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靠着椅背睡着了,他的手,正握着······她的手。
这是哪里?小朝朝何时去找了这么一个屋子?
感觉头还有些沉重,四肢困顿,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生病了。
心间一暖,小朝朝寸步不离守着她。
他肯定不是自愿握她的手,而是她在睡梦中抓住不放。一会他醒来看到这情形一定会尴尬,她立即闭上眼睛。
睡梦中的沈璃感觉身边人好像动了动,立即睁开眼睛,知道她快醒了赶紧挣开她的手,探探她的额头,总算彻底退烧了。
他悄悄出了房间。
苏流萤眯着眼睛瞄了瞄门口,偷偷一笑。
“你夫人醒了没有?”
“安大娘,她真的是我妹妹。她的烧已退,应该快醒了。”
听对话苏流萤就猜测说话的人是此屋的主人,忽然又听到一个声音说:“老婆子,人家还没成亲当然不是妻子。年轻人哪里像我们这些老头老太那么厚脸皮,哪里好意思承认。”
“在这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没人笑话。”
要小朝朝接受她是他夫人的设定,别说他觉得别扭,她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苏流萤赶紧爬起来解救,探头出门口:“阿兄,这是哪里?”
“小妹,你醒了?”沈璃知道她已经听到刚才的对话,所以顺着她的话叫她小妹,“这是安大叔,安大婶,昨晚多亏了他们的收留。”
苏流萤赶忙向安氏夫妇道谢。
夫妇俩说不谢,望着沈璃和苏流萤一脸遗憾。
那公子昨夜那焦急的样子,他们就感觉俩人不是兄妹之间那种关系。
安大婶可惜道:“昨晚公子那么紧张,又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夜,我们还以为······原来真是兄妹啊!”
苏流萤笑笑,问他们两个老人家怎么住这里。
安氏夫妇是边陲万楼镇人,三十年前西越内乱,祸及万楼镇,他们的儿子失踪,女儿在逃亡路上病逝,他们才避居此地。
西越人残暴,烧伤抢杀,无恶不作,万楼镇几乎成为了西越的地盘。
镇上人逃的逃走的走,他们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儿子。他们已是老弱病残之躯,又没钱,也不怕西越人祸害。
为了深入西越找儿子,原本只是略懂西越语的他们苦练勤学,现在已经滚瓜烂熟,隔段时间就会假装成西越人混进西越找儿子,虽然多年无果,并且西越的形势又凶险,他们仍然没放弃。
苏流萤很惊讶,对于西越的事她略有耳闻,好像是两派对立,一派是官,一派是匪。
“内乱三十年怎么都应该结束了吧?官府就真的没办法斗赢匪徒?”
安大娘叹气:“说来话长。”
三十年前,西越的二王爷卡台软禁大王,要自己做王,拥护大王的朝廷部将对大王忠心耿耿,大王被软禁,那他们就拥立大王七岁的儿子沙力做大王,和二王爷对抗。
部将们各方面的实力都不如早有准备的二王爷,打了几个月就粮草不足,只得到百姓家掠夺,二王爷也开始到处抓壮丁做兵卒,西越开始大乱,地方官府也趁机敛财。
官逼民反,各地百姓没有坐以待毙,纷纷纠集自己的力量与官府对抗,与大王二王的人对抗,他们为了保持实力,也开始对弱势的百姓开始欺压抢夺。
百姓开始逃亡,流离失所。田荒地干,很多无权无势的百姓宁愿吃草也不愿意种地,反正种了也会被抢。
大王一系与二王的争斗失败,但二王也没能自此当家作主统治西越。
各地的势力不受控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