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拼命地搓洗自己刚刚沾上鸡屎的手,听到冯大爷爷的叫声,不耐烦地瞥了一眼。
看到地上野鸡,她惊讶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走过来,盯着冯卫民问道:“这野鸡……是你逮到的?”
冯卫民用力地点了点头,满脸骄傲地回答:“嗯!我压死的!”接着,他兴高采烈地讲述起了逮野鸡的经过。
听完他的叙述,冯大奶奶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今年天气不好,难道野鸡也热晕了?竟然就这样被你们几个孩子逮着了?我咋这么不信呢?”
她看向冯大爷爷。
冯大爷爷眉头微皱,仔细地将野鸡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然后才放心地递给冯大奶奶:“应该没问题,卫民不是说逮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么?”
听到这话,冯卫民急忙补充:“对啊,奶,你看我的脸都被它拍红了!”说着,他还特意把自己的脸侧向冯大奶奶。
冯大奶奶心疼地看着孙子有点红肿的脸,关切地问道:“你这孩子,回来也不说,还疼不疼?”
冯卫民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疼,不疼。”他心里现在还激动着呢,哪还顾得上脸疼!
冯大奶奶见他这样,也不再多问,她直接吩咐两人:“行吧,你去把衣服脱下来,让你爷给你洗洗。”说完,她便提着野鸡往厨房走去。
冯卫民傻眼,一脸乞求地看向他爷爷。
冯大爷爷却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此时冯拴柱和冯国良也在洗衣服,他们有自知之明,为了少挨一顿唠叨,自觉地把衣服洗了。
冯青青坐得远远地看着两人。
当天晚上,一家人美美地喝一顿野鸡汤。
尝到了甜头,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孩子就聚在了冯青青家。
冯国良好奇地问:“大洋子,你昨天摘了野菜,你娘给你多少钱?”
冯大洋挠了挠头说道:“我娘说,我的背篓太小了,只能算半分。今天我再挖满满一背篓,就可以挣到一分钱了!”
“哇,大洋子,你娘真是太好,今天回去你就有一分钱了!”几个小孩一脸艳羡。
冯青青躺在床上轻笑,杨婶子是个懂得拿捏的,没拿到自己手里的就不算,看最后冯大洋能拿到钱不,当然她不会去提醒。
果然,就听到冯大洋解释,“我娘说了,就像工分,咱大队都是记账的,一年结算两次,我挣的钱她给我存在,等我长大了给我娶媳妇用。”
话音刚落,冯青青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果然是一群容易糊弄的小屁孩。
转眼间已经到了九月,冯拴柱要正式上学了。
一大早,冯母就把冯拴柱送去了学校,交了五毛钱的学费,领了课本,把他送到班级里。
这所学校的学生来源于附近的几个大队,距离他们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过也不用大人每天接送,中午放学,冯拴柱可以跟着村子里孩子一起回家。
每年送到学校上学的孩子并不多,一个村也就那么几个。
冯青青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冯国良,冯卫民在院子里玩弹珠。
“青青,起床了?”还没等冯青青说话,冯母就从外面走进院子,显然是刚送了冯拴柱回来。
冯国良听到冯母的声音,率先跑了过去,满脸期待地问:“娘,学校好不好玩儿?”
冯母先是轻抿了一口水润喉,而后笑意盈盈地回答:“好玩,等你长大了也送你去。”
上学?冯青青有些意动,但是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她要去上学,估计得大人每天接送,况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