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哪有那个闲工夫产生并且能够对别人付出这样的东西啊!他(她)哪怕有那个天分,从小就开始被社会压榨,长到能形成自己成熟和完善的爱情观的时候已经晚了,就便有足够的智慧和感情也不会再有那种汹涌澎湃的勇气和能力——知道什么是高尚什么是深邃,知道什么是勇敢什么是奉献,但是他(她)自己已经错失了去产生、付出甚至索取的本事——我之所以敢这么说,因为我自己就不行,当然很知道这是什么感觉——现在的人不用说可以做到了,他(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地球上还有这种东西,就便看见那些高尚的人产生出了纯正的爱情他也绝不会相信——我没有,你凭什么有?法海就是这种心态,他自己是个和尚性无能,看见许仙和白娘子爱得那么坚决就要过去打散——不要做这种人,哪怕不理解,咱们还能尊重呢...
当然,我那时候没法这么透彻地分辨米娜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起码表示尊重——你爱你的,我做我的,我跟你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就是了,你想怎样那是你的事,我不搭理你,而且也不相信你——你见过什么就敢吹牛说自己‘直到爱情耗尽’,你怎么消耗都是个问题——我不搭理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自己的爱情耗尽——
俩天以后的下午我背着自己的双肩包从合肥上火车准备坐二十个钟头去成都找程程,她应该很恨我才对,因为已经被我无情地抛弃过一次,难道还想来第二次吗,居然就约我过去见面——莫非...省城的缘分哥不太好使,在成都找了一个其他的缘分哥?废话少说碰一碰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铁嘴钢牙把我求咬掉的。
我心里被米娜种下一个种子,但是我自己没发现,我那时候没有那么警惕,只觉得她果然是一个非常固执而且愚蠢的女人,有点吓人,但是大可不必理会,我要是像现在这么见多识广,早就把她的种子带着她挖开的那点土全部一锹头连根拔起了,省得将来树大根深不好处理——所以我上火车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觉得坐这么久火车从祖国的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非常过瘾——
中国之大,现在的人没什么体会,不论去哪里都是高铁动车或者干脆就是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在那趟火车上我认识了一对做生意的新疆父子,他俩是喀什人,过来合肥交货现在要去成都,告诉我从他家去上海做一次生意一趟火车要三天三夜,而且是硬座——过去的人屁股都硬得慌,我那时也有那种坐几天火车的硬屁股,现在不行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要不是头等舱我都磨得尾椎疼,刚坐一会儿就开始前后左右拧屁股,好让自己舒服一点...飞机座位是没问题的,甚至还硬件更新更好了更舒服了呢,单纯就是自己骨头变软了,蹭一蹭就疼得咽气。那时候我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扔下双肩包先跟同座的几个人打过招呼互相认识了,然后抬头看看准备去车厢里溜达找美女搭讪,但是不是时候——
像合肥这种大站,车上的人特别多,过去可没几个像我一样闲得蛋疼满世界溜达的,绝大多数人不是打工就是做生意,这种人行李非常多,刚上车的时候过道里站满了人挤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放行李,我这种就一个包往行李架一扔完事的人那真是万中无一。大家你挤我我挤你,争先恐后往行李架上、座位下面塞行李,碰到了别人就说句抱歉,民工大哥手脚快早就把蛇皮大包扔上去,看见拎着大行李箱的女人就抱歉地说一句什么,然后站到座位上重新码行李,腾开地方帮这个女人把箱子放上去。老人、妇女和小孩先坐下了,男人们就在那里不停地忙活、帮别人忙活,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从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吃食摆在桌上(那趟车大概是下午五六点钟),因为自己的食材太丰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的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见大家都对他的食材丰盛没什么意见,就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