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难得撒谎,说木梳放在苏府的书桌上,后来找不到了。
苏府情况复杂,再加上毕竟是个人私事,薛云庭后来没再问起。
后来,乐兮将御赐的镯子当众给了薛云庭一个,祁扬也就彻底死了这份心。
兄弟妻,不可戏。虽然乐兮和薛云庭没到这个份上,但在祁扬眼里心里,已经这样定义了。
薛云庭去了昆州一趟,竟然带了个媳妇在身边,祁扬第一时间想的是:乐兮怎么办?
再后来有媒人主动上门给自己说亲,对象竟是乐兮。苏无名写给他的信里,都没有问他的意见,只告诉他亲事已成,吉日已定,让他安排时间按时回来。
旁人眼里他俩也算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只有祁扬才知道,这一切实在是毫无预兆。
不管怎样,一个背影就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少女,眼下真真切切的成了他的新娘。
祁扬单膝跪地,用喜秤慢慢掀开盖头,一张娇艳的脸慢慢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
这是祁扬第一次离乐兮这么近,双目对视间,乐兮坦荡平静,并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娇羞。
祁扬站起来,将红盖头和喜秤放在桌上。桌上龙凤杯里的桃花酿泛着桃花清甜的香味,甚是诱人。
祁扬将凤杯端到床边,屈身递给乐兮,让两人保持在同一高度。乐兮大方的将手绕过祁扬的手臂,将满杯桃花醉一仰而尽。
交杯酒喝完,祁扬将杯子放回到桌上,一时间有些踌躇?他觉得这样的沉默似乎不适当,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乐兮看着他高大健壮的背影,突然开口道:“祁扬哥,你说咱俩以后生的孩子,姓什么?”
祁扬愕然回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乐兮表情认真,话也说得认真:“咱俩拜堂成亲了就是夫妻,成了夫妻就得生儿育女,这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
确实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祁扬顺着乐兮的话点头。
许生刚说让新娘怀个大胖小子才是他的正事,现在乐兮就严肃认真的讨论生儿育女。看来生孩子比成亲重要。
乐兮接着分析道:“苏府的大少爷生的孩子理应姓苏,可你又姓祁。从祁姓论呢,你算家里独子;我是遗腹子,算家里独女。
我亲爹娘若还健在,家里若只有我一个独女,八成得为我招婿。若我招了赘婿,生的孩子就该跟我姓……”
谬接瑶华枝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