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颐园膳厅内。
林彦章拉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项小满。项小满却是一脸享受,津津有味地嗦着刚刚从他手里抢走的大闸蟹。
另一边,何文俊夫妻俩正在商量,要不要把方好的意思告诉林彦文。
何文俊道:“大哥是个有抱负的,不然也不会拒绝岳父大人的举荐,非要走策试这条路。”
“其实,大哥去年就该进京参加会试的。”林如英放下筷子,“若不是为了替姨娘寻医,也不会耽搁。”
提起死去的母亲,林如英的情绪稍显低落。
“为人子女,为父母尽孝理所应当,你无需因此内疚。”何文俊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宽慰道,“好在朝廷此次加开策试,也不用再等两年了。”
林如英点点头:“那我们要不要……”
话未说完,却听“啪嚓”一声脆响,一个盘子从桌子上掉落,碎了一地。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林彦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项小满骂道,“你好歹也算是读书人,就不能有点读书人的风骨?”
“风骨?”项小满翻了个白眼,“风骨能当饭吃吗?”
“你……”林彦章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项小满,“你你你……”
“我咋了?”项小满一脸无辜,拿着个蟹腿大快朵颐。
“你你你……”林彦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恨恨地一甩手,气呼呼地坐了回去,“你真是没救了。”
“吃不上饭的人才没救。”项小满轻哼一声,懒得搭理他,三两下把蟹肉吃完,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粗鲁!”林彦章又道。
“林老三,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项小满问道。
“你才吃错药了。”林彦章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林老三,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项小满再次问道。
“你才吃错药了。”林彦章再次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项小满嘿嘿一笑,站起身,拍了拍林彦章的肩膀:“兄弟,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林彦章气结,猛地站起身,指着项小满的鼻子,“你才有病!”
“你有病!”项小满也指着林彦章的鼻子。
“你有病!”
“你有!”
“你!”
……
两人你来我往,极为幼稚地指着对方的鼻子互不相让,最后还是林彦章实在受不了了,猛地一拍桌子:“项小满,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割就割,小爷才不稀罕!”项小满也一拍桌子,回瞪着林彦章,“要割割你的,小爷的衣服贵……”
“啪”的一声,林如英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二人脑袋一缩,抱头鼠窜。
听着屋外传来的互骂,看看项小满座位前的一堆蟹壳,再看看林彦章座位前空无一物,何文俊一脸无奈。
“这两人怎么就长不大呢?”林如英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没心情搭理他们,便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我们要不要给大哥带信?”
“大哥一心想要入仕,不就是为了能留在朝堂上施展自己的才华吗?”何文俊沉吟道,“倘若他知道方姑娘的意思,会不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不信任呢?”
“我也是担心这个。”林如英轻叹一声,“可方姑娘也是出于好意。”
何文俊笑了笑:“好意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接受啊。”
林如英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丈夫说的没错,所谓的好意并不是一方说了算的,你再是好意,也得看对方怎么认为。
想了想,却又说道:“我觉得,大哥应该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