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得远吗?
赫连良平的这番话犹如一根钉子,狠狠地楔进了项小满的心里。
他以为自己从小没了父母,整日跟着项谨颠沛流离,见惯了百姓悲苦,就能理解他们,殊不知失去父母,对那些孩子来说,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世上何来的什么感同身受。
项小满看着赫连良平掏出火折子,在院子里放了一把火,随后牵来马匹,等缰绳递到自己面前,仍旧怔怔然没有动作。
“走吧。”赫连良平轻叹一声,把缰绳塞到项小满手里,“太阳落山了,回家歇一会儿,晚上随我去会会那位刺史大人。”
两匹骏马绝尘而去,只留下熊熊大火。
当日深夜,赫连良平带着项小满再次来到城西的那条窄巷,在最西边的那座宅子里果然发现了一个地洞。
“如此长的一条暗道,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挖好。”赫连良平从地洞里爬上来,认真分析道,“那位刺史本是东召的官员,如今邺邱被西召占据,他仍可继续担任刺史之位,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大哥认识那位刺史?”
“见过两面。”
项小满脸色微变:“那你把他掳来,不怕他记恨上你?”
“他认不出来。”赫连良平微微一笑,打开折扇扇了扇床上的灰尘,坐在上面后,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把门关上后过来坐着。”
项小满应声照做,关上了门后还搬来一张桌子顶住,赫连良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制止。
二人坐在床沿静静等待,屋内的烛光映在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没多久,屋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来了。”赫连良平提醒道,“待会儿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项小满连连点头。
院门被推开,杜实率先走了进来,看到西偏房内烛光晃动,便径直来到门前:“少主,公子,人带来了。”
“好,让他在屋外回话吧。”
“是。”
杜实应了一声,随即向着门口招了下手,平登便押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来到门前照他腿弯处踹了一脚,男子立时就跪了下去。
“刺史大人,少见了。”
窗上映出一个硕大的人影,似是正在拱手行礼。
“你们是什么人?”那刺史先问了一句,接着便是满嘴威胁,“我乃堂堂豫州刺史,你们如此行径,已是犯了杀头的大罪,劝你们……”
“赵济伯!”屋内陡然传出一声冷喝,“你是南豫的刺史,还是北豫的刺史,是西召的刺史,还是东召的刺史?”
随着屋内话声落下,杜实已是三个耳光扇在赵济伯脸上:“一句废话一巴掌!剩下那半个我给你记着,好好回话!”
只这一下,那赵济伯哪还敢有一点刺史该有的威风,一脸惶恐的看着窗上的人影:“你问你问,我知无不答。”
“如此甚好。”赫连良平点了点头,“两个问题,第一,你现在与两国是什么关系?第二,城中流浪孩童被拐一事你可知道?”
赵济伯看了一眼杜实,仅仅露出的双眼寒芒闪动,令他心头一颤,慌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我两年前奉洛王旨意到北豫任刺史一职,自然算是东召的官员,只是前些日子西召大军攻破邺邱,刘文泰并没有对我怎样,依旧让我行使刺史之责,所以,我现在应该算是西召的官员吧。”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赫连良平讽刺了一句,接着问道,“说说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赵济伯咽了咽口水,“第,第二件事,本官,不不不,我,我不知道啊。”
屋内尚未开口,杜实的巴掌已经扇了出去,啪啪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