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青玉也嫌曾剑门小题大做,瞪眼道:“曾师兄也活了一大把年纪,处事还不如小陆,再说咱们执法堂也不是吃干饭的,何必劳烦黎宗主。”
曾剑门嘟囔道:“暗算宗门翘楚,这怎么能算小事?”
万青玉不睬曾剑门,转向陆缺,提起一件执法堂之前商议过的事。
“小陆,等辅州的事过去,你就来执法堂,不用作什么执法弟子,直接作司职。”
现在宗门海字辈弟子渐渐头角峥嵘,肯定要到职能堂口供职。
如丰滢转入暗堂,雪初五晋升精研堂,诸从龙进了丹塔,他们虽然还住青云浦,但已经是职能堂口的人,月例配额也是在职能堂口领取。
……丰滢都发了承影甲!
陆缺作为参合宫海字辈第二翘楚,若是进了执法堂,几可说堂内蓬荜生辉,长老和司职门早就商量过,翘首以待。
陆缺不急于转入职能堂口,不过听万青玉这么一说,不觉有点怪异,怎么执法堂还徇私。
哪儿有刚到职能堂口就做司职的?
要知道关系硬如祝百寿,也做过两年寻常仙尉。
陆缺不由笑道:“我要直接作司职,还不被人骂死。”
“几位司职和正副堂主都同意,顶多也就在执法弟子的位置历练一年,到时候我们俩负责带你。”
“对对对。”
陆缺没有立即答应,说道:“我这段时间还是以修行为主。”
万青玉道:“你得上点心。”
“好。”
“我们先过去了。”
“两位司职这回送的东西,弟子就先收下,但往后千万别再送,执法堂该是铁面无私,私下里送我丹药补品,不免惹来同门非议。”
两位司职相视一笑,小陆,可是越来越懂事了。
………
名录阁。
南宫月漓的房门一夜未开,房间里面,烛台的蜡烛早已经燃尽,融化的蜡,就像眼泪般垂着。
南宫月漓坐在桌前,身上还是那件染血的衣裙,她握着剪刀裁剪白纸,剪出厚厚一摞,又改刀剪成纸钱。
幽冥无私,纸钱只是祭奠,身为修士岂会不知?
可是啊。
南宫月漓希望魂归幽冥的弟子,能够坊间传说般收到纸钱。
那样,就不会受苦了。
南宫月漓又想起云蔷,出身名门姑娘,浑身大小姐脾气,性子又冷又傲,她那时候要求的就严,最基础的牵风符箓,每天让云蔷画二十五张,明明已经画的很好,却仍然吹毛求疵的挑毛病……
“早知道就不要你那么严,你的符箓学没那么好,也不用去冒险,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南宫月漓低着头捡纸钱,满落一裙子碎纸屑,双眼泫然。
“掌事,不哭。”
一只对女子来说不那纤细的手,轻轻抚过南宫月漓眼角。
动作很柔和,像是春日和风。
南宫月漓抬起头,眼中一震,就见鱼小鱼,云蔷,黄蝉好端端站在面前。
鱼小鱼伸着手,笑容温暖可爱,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几下。
“掌事,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云蔷还是如往日那般端着大小姐架子,视线往纸钱上斜了斜,嗤之以鼻道:“南宫掌事,不是我说你,刀工可真差劲儿,没剪出一个圆的来。”
黄蝉哈哈笑道:“别打击南宫掌事,她很尽力了。”
“你们,你们,你们……”
南宫月漓语凝,视线与三人一碰,苦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慌忙擦去,认真地看着三人,不敢眨眼,好像一眨眼她们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