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让调查者更好对付他们吗?”
陶希端着温酒的铜盆过来,接上话道:“师弟说的没错,宗门在乎声誉,自己清理门户,总比让镇邪司揪住小辫子更好。”
“查到为非作歹的同门就杀?”
“杀,没有例外!前些年青云浦南宫月漓掌事的侄儿南宫庆,退出宗门后在外面欺男霸女,南宫掌事亲自出宗去杀的他,并且挫骨扬灰。”
陆缺有点不可置信,名门正派真就这么正了?
陶希似乎看出陆缺的想法,抬指点了点桌案道:“咱们参合宫不能说没有宵小,但大面上还对得起名门正派四字。”
“哦。”
说话间饭馆中的气氛渐渐恢复正常。
有位身着黑棉袄的青年,估摸是羡慕修士风流,灌了两口酒,大着胆子搭讪。
“请问二位仙师到咱们召康郡办什么事?”
“查个人,名字叫高骛远,在高寨村做纸扎匠人,小哥认不认得。”陶希倒了满满一盏酒,隔空相敬。
仙子都向我敬酒了?黑袄青年顿时间面生容光,起身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抹着嘴道:“您说高大叔啊?认得认得。”
“他平素为人如何?”
“这……”
“你如实说就好。”
黑袄青年想了想道:“高大叔这人为人孤僻,脾气也非常臭,除了接纸扎白活的时候几乎都不和别人说话。”
陶希笑容和善道:“还有吗,有没有做过欺凌乡里的事情?”
一名头戴毡帽的老叟醉醺醺地起身插话道:“听说上半年有个媒婆到高老弟家里叙话什么,被他拿擀面杖打了出来,打的头破血流。”
媒婆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能撂出来什么骚话。
撵媒婆……还算不上欺凌乡里。
陶希从钱囊取出五两的银锭子,啪的压在桌案。
“请在座各位多聊聊高骛远的事,聊哪方面都行,只要是实话!今天各位的酒菜钱就由我来付。”
聊八卦还有免费酒菜,这种好事谁会轻易错过?
于是饭馆内很快喧闹起来,连店小二跟老板放了手头的活跟着议论。
这召康郡本来不是大郡城,到了冬季天气严寒,无法劳作,百姓最爱干就是串门围着火堆闲聊,如干纸扎匠人这种显眼的,自然也免不了成为话题对象。
饭馆里十来个人,把以前听到的关于高骛远的信息,东拼一句西凑一句,就把他这几年都干过什么事凑全乎了。
专业!陆缺很佩服地看陶师姐一眼,冲她竖起大拇指。
这比找人打听省事多了。
………
陶希陶师姐海量!
边听食客们聊天边敬酒,喝倒了三位大汉,但从饭馆出来以后,脸上只是微红,眼眸依然宁静清明。
陆缺吃饭时没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确信她没有使用术法化解酒力,单纯地就是能喝。
“雪师妹比我酒量更好。”陶希揶揄地笑了笑。
……别看陶希也是桃李花季的青春俏丽模样,和陆缺结伴而行犹如姐弟,事实上年纪已经四十出头,在她眼里,陆缺还是个可以逗乐子的小孩儿。
陆缺对陶师姐印象不坏,含笑回了一句,“没事,她打不过我。”
“童掌事让雪师妹和李师弟一块出去办事,你不吃醋?”
吃醋——
陆缺轻拍了拍额头,坏了,从在界山遇到苏萱那狐媚以后,桃花运一直很旺,好像就失去了吃醋的功能。
也可能是自信……
他没接茬,问道:“陶师姐,接下来做什么。”
“先到高寨村附近的各种商铺问问,高骛远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