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淡淡地看着孟氏,且看她如何表演。
据她所知,小羊颇看重廖先生,之前廖先生还在临安时,经常得小羊派车接入国公府议事,回了余姚,也还有书信往来。
孟氏这人无利不起早,必然别有所图。
田父和谢氏见田幼薇不说话,就跟着不说话,只不停地“哈哈……”“呵呵……”场面一时颇尴尬。
孟氏不愧是孟氏,见此也不尴尬,笑着自我介绍“诸位大概不知我是谁,我是阿姝的亲娘,娘家姓孟,现在的夫家姓林。拙夫忝居国子监祭酒,稍后把女婿带过去见一见,以后定然多有照拂。”
田幼薇懂了,孟氏这是彰显她的后夫比前夫更有权势?
国子监祭酒,多大的官啊!
恐怕读书人就没有敢轻易得罪的,不然一句评语下来,在士林里的名声堪忧。
田家但凡势利些,少不得讨好孟氏和林家,这么一来,廖先生真要被气死了。
“啊?呵呵呵……那是大官啊,真了不起。”田父心里充满了对廖先生的同情“老廖你真是的,非得清高不去考,不然哪有别人什么事儿!”
孟氏脸色微变,田幼薇忍笑。
只听一条稚嫩的男声道“说什么大话,也不怕风吹了舌头!即便考中状元也不见得就能做国子监祭酒!不知是真清高不去考,还是担心考不中丢人现眼所以装清高!”
说话的是孟氏和林元卿的小儿子,眉眼与廖姝有两分相似,神气却是截然不同,颇傲气,眼睛都翻上天去了。
孟氏喝道“小子无礼!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教养呢!我和你爹日常是怎么教导你的?天下能人异士多的是,怎能把短见当成意气,作小人之态!”
言罢,又惺惺作态,低头赔礼“犬子无状,还请见谅。”
田幼薇真是看够了,这一句句的,不都是在骂她爹没见识,不懂礼,没教养,是小人之态么?
她微微一笑“这是林弟弟吧?”
林二少傲慢地瞅着她,颇看不上眼的样子“你是谁?”
“我是你刚才骂的这个老头儿的女儿。”田幼薇严肃地道“你娘骂你的话很对,你不懂得明辨是非和尊老爱幼,目光短浅,有失祭酒家的风范。不过不要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不会和你计较的,你是小人嘛,大人肯定不和小人一般见识。”
孟氏和林二少眼睛都瞪圆了,这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
“你骂谁呢?”林二少忍不住了,“你凭什么骂我?”
“嘘……”田幼薇竖起一根手指,小声道“当众喧哗很失礼,别吵着其他人。我真没骂你,我就是怕你生你娘的气,再告诉你,我们不和你计较。”
“你……”林二少年少气盛,真是气得脸都白了,他想冲过来和田幼薇理论,却被林大少拉住。
林大少微笑着,给田幼薇等人深施一礼,道“舍弟无状,让诸位见笑了,还请看在他年幼的面上,饶了他这次。”
“好说。”田幼薇认真地打量了林大少一番,十四五岁的年纪,满脸是笑,看不出任何不悦,是个心机深沉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等着消息吧。”孟氏叫了长随“去狮子林订一桌上等宴席,给田家二爷庆功。”
“不着急。”田父和谢氏颇不安,这还不知道田秉能不能考中呢,这就准备起庆功宴了,要是没考中,那真是丢人现眼极了!
“急,怎么不急!”林大少笑道“今日高中的人肯定会去狮子林庆功,迟了就定不着啦,快去,快去!”
孟氏也慢条斯理地笑道“你们是担心考不中吧?没事,听说是子敬手把手教的,肯定能中!毕竟子敬高才嘛!”
田父和谢氏心里颇不爽,这女人果然心眼小,刚才没说过田幼薇,就又在这上头挤兑人,希望田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