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齐齐看向谢三老爷谢瑁。
只见谢瑁十分平静地道“说是我指使,可有证据?”
谢三儿说道“谢璜让我去找你,你给了我十两银子,叫我好好干,以后自会飞黄腾达。”
“我给你银子,说了要你做什么吗?”
“就是叫我好好干。”
“人证呢?”
“谢璜就是。”
谢瑁缓缓点头“族兄,有这事吗?”
谢大老爷注视着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谢瑁严肃地朝知县拱手“大人,其实是谢三儿与草民曾有龃龉,借机报复,请您明鉴。”
谢三儿大叫“我没有!就是你指使的!你才是主谋!”
知县拈着胡须,一时不能决断。
众人议论纷纷,说实话,很多人都不信谢瑁与此事有关。
谢瑁一直以来话不多,人实在,经常做好事,从不参与任何是非。遇着别人闹矛盾,他都是两边相劝、息事宁人。
谢大老爷因妒生恨,是想谋夺田家的贡瓷资格和配方,谢瑁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动机啊。
何况谢大老爷也没指证谢瑁。
郎戈轻蔑地讽刺谢大老爷“窝囊废,自诩聪明,被人算计得命都没了,还不敢出声,你也就是只能欺负孤儿寡母和老实善良人。”
谢大老爷沉默不语。
“知县大人,草民有话要禀!”郎戈朗声道“我因为痛恨谢璜对我娘始乱终弃,害死我娘,一直想要伺机报复。”
“为此,我一直悄悄跟踪偷窥他,试图抓到他的把柄,谁曾想,竟然让我看到此事……”
郎戈绘声绘色地描述谢大老爷和谢三老爷如何悄悄会面,如何商量害人,临了,一笑“谢大老爷,你为何不告诉大家,你这贡瓷资格是如何得来的?”
谢大老爷面色微变,凶恶地瞪向郎戈“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郎戈无所谓一笑“你怕,我可不怕,你以为你倒了霉,这贡瓷资格还能留给你这憨包儿子?谢瑁是这样许诺你的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谢大老爷立刻看向谢瑁,虽未出声,意思也很明白了。
谢瑁温和地道“族兄,要对县尊说实话,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害人又害己。”
“这个时候还在威胁人!如果说谢璜是个真小人,那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郎戈道“谢璜之所以愿意听从谢瑁安排,是因为谢瑁许诺给他谋取贡瓷资格!所以白家的贡瓷资格才能这么快落到他头上!若是当时他们残害田家成功,田家的贡瓷资格也会由他承继!”
谢三老爷定定地看着郎戈“郎戈,我知道你不能认祖归宗,很是怪我这个族长。但这事儿不怨我,你的生父不发话,我也不好办。这世上的人情千丝万缕,不是你眼里看到的那么简单。”
田幼薇大声道“县尊大人,请您禁止谢瑁出声,他一直明里暗里威胁恐吓人!”
知县猛一拍桌子,喝道“谢瑁噤声!”
谢三老爷笑笑“县尊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田秉大叫“难道你想贿赂胁迫县尊大人?!”
“你就这样说,本官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知县比猴儿还精,坚决不肯跟谢三老爷单独谈话。反正都会得罪人,不如不听。
谢三老爷眼里闪过一丝恼怒,阴沉了脸问谢大老爷“族兄,你怎么说?”
谢大老爷沉默许久,哑声道“这件事与谢瑁无关,是我自己起了坏心。”
谢三老爷得意而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县尊大人,倘若没有别的话要问,草民可否先行起身归家?”
“老爷!”
“阿爹!”
魏氏和谢良一起对着谢大老爷哭喊“事到如今,您就把真相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