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大方地给了他两百文“拿去买瓜子吃,以后我给你娶个好媳妇。”
阿斗掂了掂钱,笑得灿烂“姑娘有钱以后比以前大方了好多。”
田幼薇觉着这话是在挖苦她小气,本来想骂阿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想起小羊的一钱银子和十个钱,就又默默给阿斗添了一百文“只有这么多了。”
她还是比小羊大方的。
阿斗喜出望外,心满意足“姑娘真大方!”
田幼薇当了真,确实,她真的挺大方的,至于动不动就打赏人一两银子的阿九那种,不是大方,是傻子。
临近要烧窑,张师傅又在忙着检查松木柴。
他年纪大了,腰背都已佝偻,肤色越发黝黑,身手早已没有当年利索,一双眼睛却是仍然明亮锐利。
“阿薇来了啊。”看到喜眉手里拎着的食盒,张师傅笑逐颜开,打发儿子和徒弟继续干活,自己洗洗手凑过去“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田幼薇道“听说您前些日子胸闷不舒服,我给您做了芪归猴头菇鸡汤。”
烧窑工多数肺部都会落下病根,田幼薇日常也会做些保养肺部的汤水送过来,张师傅心里有数,不由感叹“老头子前辈子不知积了什么德,竟然像是养了个亲闺女。”
田幼薇笑着给他盛汤“您就把我当亲闺女看呗。”
张师傅满足地喝一口汤,叹道“那我可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的?”喜眉快言快语“家中谁不尊称您一声师傅?当得起。”
张师傅很是高兴,眼角的褶子叠了一堆。
“师傅,您这柴火别这么堆了呗。”田幼薇趁机撒娇“我又做那个梦了。”
张师傅收了笑容,放下碗筷,沉默地注视着她。
田幼薇很认真地道“不就是把柴火堆得矮一些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家窑场这么宽,难道还怕没地方堆?我孝敬了您那么多年,您就听我的好不好?不然我都吃不好睡不好,您瞧,我都瘦了。”
其实她是长个子抽条了,但在张师傅看来,还真是瘦了。
他沉默许久,终于道“那行吧,姑娘是有见识有本事的人,二爷心思不在这上头,这家业啊,我看还得靠你,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