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与程海早已吓傻,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动手,难道他们真有什么天大的纠葛?
更令她们想不透的,是叶凌天究竟在等什么?
关于此事,还得将时间稍稍回溯,来到蔷薇一行人这边。
“凤祖母,有人求见。”
婢女跪在地上,请示帐中人的意见。
即便那人已古稀之年,下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帐中人不应,她也不敢起身,礼数十分周。
良久,悠悠传出一道饱含威严的声音:“何人?”
“他们自称与您关系非同寻常,且有人命关天的要事相禀。”
“哦?”
听闻此言,帐中人似乎颇有兴味,坐起身来:“反正这日子一天天过的也是无聊,让他们进来见见倒也无妨。”
婢女得令,将罗冬一行三人邀请进来。
“不肖子孙若晴,拜见祖母。”
清朗少女音,如同惊雷般在屋内炸起。
暗红纱帘被猛然拉开,露出帐中人的庐山真面目。
赫然是凤家上届家主,凤鸣的母亲,凤喜鸣!
她半阖半闭的双眼骤然睁大,其间所蕴藏的情绪晦涩难懂。
怀疑、想念、懊恼…
凤喜鸣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中所翻涌的惊涛骇浪。
再度睁眼,便是一派清明,令人无从得知内心真实想法。
罗冬暗赞一声,不愧是当过家主的人。
一下子便气息内敛,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模样。
不过方才女儿的那句,确实激出了她的破绽。
这是一步险旗,若晴作为凤鸣的唯一血脉,在外失踪多年。
若是凤喜鸣还疼爱自己的大女儿,定然也会爱屋及乌。
对若晴突然回来的消息,激动难耐,方寸大乱。
反之,如果凤喜鸣对凤鸣毫无愧疚之情。
对于若晴回来的事情,也会不以为意,并反手将他们送去凤红那里。
罗冬心下一喜,有机会!
没成想,凤喜鸣的下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敲的罗冬不分南北。
“你还有脸回来!”
凤喜鸣面上不动声色,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透露出对若晴的不满之意。
怎会如此?罗冬拧眉,其中必有误会。
定是那毒妇在其中搬弄口舌是非。
若晴临危不乱,抬头,不亢不卑:“孙儿不知祖母何出此言,但当年逃走的事情并非我所愿。”
“逃走?”
凤喜鸣将这二字细细咀嚼一番:“可你姑妈却说你含恨窃取了凤家机密偷摸卖掉,与男技私奔。”
“姑妈所说之事,可有物证人证?”
凤喜鸣低头沉吟,确实,这些都是凤红的一面之词。
但凤红所说若晴含恨一事,并非空穴来巢。
当年自己丈夫不知为何,竟然做出与三岁孙女苟合之事,导致小若晴失去了童贞。
而若晴的母亲,也是因此失去家主之位。
愤恨交结之下,做出那般有辱门风之事,也是意料之中。
“我确实没去求证,但又怎知你是否在骗我。”
若晴眸中闪烁坚毅之光,站起身来与凤喜鸣对视,丝毫不惧。
“做了便是做了。但,没做之事,便是打死我也不认,”
一番话掷地有声,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凤喜鸣愣在原地,好多年没人敢这样直视自己,且用这般大不敬态度对自己说话。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他们阴暗龌蹉的想法,会通过眼睛传达出来。
因此,无人敢与凤喜鸣对视时间超过五秒。
像若晴这般,纯粹清澈的眸子,不像是惯常扯谎心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