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倒的木门此时还躺在旁边,他也没心情去搭理,双手抱着头把头深深埋进膝盖。
天地此时异常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传入耳中。
“呼——噜噜噜——”
虫鸣声中,似乎又夹杂着一阵有节奏的呼噜声。声音并不大,不仔细听真是难以分辨,而且这呼噜声发出来的方向不是庭院,而是屋顶。
张念山猛地抬起头,跑到庭院,对着屋顶张望。
就在第一间茅草屋的大门上方,一个巨大身影匍匐在屋顶。月光洒在这身影上,还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是失踪的前辈无疑了。张念山如释重负,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把双手围在嘴边,压着声音对屋顶喊道:
“前辈,前辈!”
喊了几声见没有动静,张念山索性放开了嗓门继续喊:
“前辈,前辈,屋顶夜凉,回屋来休息吧!”
屋顶的身影动了动,似乎并没有睡醒,而是极不耐烦的吼道:
“别吵吵,没见我正在睡觉吗?我睡这踏实的很!”
“以后别前辈前辈的瞎叫,叫我‘小三’!”
前辈话落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不一会儿呼噜声又起。
“好嘞,三爷!”
听完前辈的话,张念山可不敢真唤它“小三”,只能取“三”这个字,喊他“三爷”。
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张念山蹦跶着跑进屋内,从怀里拿出母亲的牌位恭敬地放回神龛位置。扫了扫神龛上的灰尘,张念山进到里屋拿出一个干馍。如法炮制,坐在门槛上,就着水,大口吃起来。看着庭院的夜色,听着虫鸣之声,今晚这干馍吃着也格外香。
大半个干馍一会儿就入了肚,剩下的重新收好。张念山走到倒下的木门旁,弯下腰挪了挪,以门槛为枕头,打算今晚就睡在这木门上。
吹灭灯芯,张念山和衣躺下。望着此时繁星点点的天空,月色如华,秋风此时竟带着一股暖意。虫鸣不绝于耳,却又是另一种恬静。
张念山看向顶棚,似乎能透过顶棚看到正在酣睡的三爷,随后又侧头看向神龛方向,对着母亲的牌位说道:
“母亲,今天我交到了一个‘大’朋友。”
说吧,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却也是立马睡了过去。
道道,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