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在青石河村隐姓埋名时,就显得高不可攀。回京恢复原来的皇子身份后,就更加高贵。
在他的认知中,他这般的烂泥出身,在皇室的人面前,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或许会在渴到不得了的时候,开口请求他赏赐一口水喝吧。
哪里能料到,他会主动递过来。
此时,六皇子这样的举动,丝毫不显屈尊降贵,反而有点把他当成兄弟的熟稔。
在青石河村偶尔几次的相处,一幕幕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忽然想到,或许六皇子在青石河村时,并不是自恃身份高贵,而是不知如何与他们相处?
不待多加思索,这个想法仿佛在他脑海里扎根一般,似乎认定真相就是如此。
“先对付几口吧,咱们赶紧出发。多耽搁一刻,卿宝就多一分危险。”
这样的环境,难为他们吃的下去!
拓跋修姿态自然地收回水囊,给重新盖上盖子。
“我来开路。”刘新荣自告奋勇。
吞了两个肉包子,肚子总算停止咕咕叫了。
“嘿嘿,年轻人嘛,就得多历练。狗蛋啊狗蛋,老头子早看出来了,你小子前途无量,好好干!”疯无害拍拍他的肩头。
刘新荣嘴角抽搐。
走在前头扫鸟粪是前途无量的话,那么普天之下得多少人前程似锦?
拓跋修不知刘新荣为他这个小举动感动,只当他尽职尽责当好他的好属下。
疯无害多少有点良心,割了一把野草,茎相对硬一些,草草捆成一个扫帚模样,丢给刘新荣。
刘新荣接过,瞧着的确像是这么一回事,下端密密麻麻的树叶应该能够扫出一条康庄大道。
于是拓跋修和疯无害负责撑“树叶伞”,刘新荣则在前方打扫鸟粪。
那些怪鸟看到他们动了,四周高耸入云的大树又有了动静。
“咯咯咯咯咯……”
“桀桀桀桀桀……”
“噗楞噗楞噗楞……”
“嘀嗒嘀嗒嘀嗒……”
怪异的鸟笑声,扑棱棱的翅膀扇动声,鸟粪雨的坠落声,交织成一片,独具一格,好不别致!
拓跋修心想,他这辈子别想忘记!
“狗蛋,你快点!咱们的‘伞’快撑不住了!快要被鸟粪压垮!”
疯无害大声催促。
老头儿总喜欢喊他过去的名字,忽略他已有的光鲜亮丽的新名字。
拓跋修头皮发麻,一颗心提起来。如果“伞”上面的鸟粪掉落身上,他他他……恨不得就地挖坑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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