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指望他能为自己撑腰,给自己的生意提供便利。韩氏布庄能够在此地风头无两,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少不了侯知县见不得人的手笔。
二来,当然是在自己遇到难事时,侯知县能够不分是非地偏帮自己。而现在,不仅没有偏帮他们,连最基本的公平公正都没有!
侯知县辜负他多年来的慷慨!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就气得直吐血。
“你!”侯知县指着他,又气得甩手。
他自知理亏,皆因他也知道自己收了韩冲不少好处,一时倒不好对他说重话。当然,他主要是担心韩冲反水,害了自己。
“韩冲,你得罪江湖中人,本官有何办法?人家动动手指头,便能灭你我于无形之中,哪还会大庭广众之下给你难堪?你们夫妇二人好好跟人家赔罪道歉,梁大人大人有大量,兴许会放你们夫妻一马。”
这也算是他为给韩冲夫妻二人指的一条生路。没办法,他也害怕得罪江湖中人,特别是害怕得罪梁飞尘!
且不说他有圣上撑腰,人家在江湖中的身世背景,分分钟能悄无声息将你给灭口!连尸首都找不着!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还想要慢慢活到老,活到自然老死的那一日。此时,他断是不肯为了一个小商贾,平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侯大人,我韩冲这些年好吃好喝的侍候你,白花花的银子、漂亮的女人往你府里送。你有什么要求,我无不应承。可侯大人,你是如何对待我韩某人?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韩冲恨得牙痒痒。
他原以为精心维护的官商关系,虽说不是牢不可破,但总归能顶住事。当真遇到事时,哪曾想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那些花出去的银两,还不如拿去喂狗!
“反了!你反了天了!诬告朝廷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
侯知县气得心口痛。
他本就因为在京中收受他人的贿赂,被御史台告发,导致被贬至江南之地,屈就做一名区区的七品县令。
一旦再被圣上得知,他在江南当官时,再次收受贿赂,怕是不仅以后回不了京城当官,还很可能丢掉乌纱帽,永不录用。
他原先对韩冲犹有一丝愧疚。此刻,听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们二人之间私底下的勾结说出来,本就是只认利益的他,立刻翻脸不认人。
他一把拽住韩冲的耳朵,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量,小声地警告他:“我虽收了你不少银子,但我也给你提供方便,出了不少力。你们韩氏布庄这几年所赚的大量银钱,如果没有我在后面推波助澜。你以为,就凭你自己?能够赚那么多银子?做梦吧!”
“我警告你,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蚁,若你把你我之间的事捅出去,你我皆没有好下场!你也别怪我到时翻脸无情,连同你的整个家族,给一锅端掉!哼!”
说罢,他一把将韩冲推开。
侯知县转而抱拳对梁飞尘说道:“梁大人,虽朝廷中人不插手江湖事,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主宰莫非皇权。希望梁大人悠着点,不要让我难做,顾及朝廷的脸面。”
梁飞尘笑眯眯道:“谢侯大人便宜行事,我梁某人一定会记在心上,绝不会给侯大人的官身,留下一丁污点。”
侯知县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去,一件事都没有做成。
韩冲和吕月芳吓得倒坐在地,冷汗直冒,心底涌现一股绝望。
围观群众纷纷吃瓜。
“情节大反转啊!戏园子里的戏都不带这么演的!”
“知县大人不管此事,当真合情合理吗?”
“你傻呀!管它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