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只团子软萌萌的可爱,像极了年画里的胖娃娃。
并且,大家都知道施粥的是她的家人,自然都友好地笑看着她,任由她晃来晃去。
反正奶团子也不像会打扰他们的样子。
卿宝刚好溜达到花儿娘这里,除去他们母子三人,并没有看到花儿的爹。
“小公子,要不要过来歇一会儿?”花二娘好心的问。
她可是留意小人儿半天了,背着小手手走来走去,比县令大人更像县令大人的“小大人”。
没看到大家一边喝粥一边笑么?实在是团子太好笑了,偏偏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
卿宝的土豆腿正好走累了,就一本正经地点头,像个“小领导”,走了过去。
花儿娘立即从后面翻了翻,找出一张最为干净整洁的芦苇席子。
平铺在地之前,还用将小石头扫走。
卿宝一屁股坐在干净的芦苇席上,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一家三口全都坐在泥土地上,什么也没有铺。
卿宝坐立不安,立马站起来。
“卿宝不坐。”
花儿娘立即手足无措起来:“小公子,我们家最干净的就是这块芦苇席了。我昨天在山中的溪水里洗过,晒干净了的……”
小男孩局促不安的停止喝粥,只有花儿浑然不知何事,如饥似渴地捧着小木碗喝粥。
“卿宝跟你们一起坐地上。”卿宝一屁股坐泥土地上。
花儿娘和小男孩狠狠一愣,竟然不是嫌弃他们的芦苇席肮脏,而是想要跟他们一样,坐在泥土地上。
花儿娘觉得小人儿可能觉得好玩,但是被小人儿的家人发现弄脏了衣服,不知会不会责怪他们,断了每日施粥。
他们一路逃荒,可是什么样的极品都见识过。心胸狭窄、背后算计、倒打一耙……只有曾经在最底层呆过,才能见识过最丑恶的人类。
这些经历,使花儿娘有如惊弓之鸟,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好不容易能够暂且在这里安顿,万不能因她的错,而破坏了大家暂时的安定。
于是她连忙道:“小公子干干净净的,哪能像我们一样坐泥土地上。我们浑身脏兮兮的,一个多月没有洗澡。小公子身上干净,坐芦苇席也不会弄脏。”
卿宝还是摇摇头,还说得义正言辞:“卿宝已经坐下了,再坐到芦苇席上,就弄脏了。”
“地上有小石头,坐着硌屁股。你,你还是坐到席子上去吧。”
小男孩说到后面,一张黝黑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黑红。
卿宝晃晃她头顶长长的茂密的草丛,“卿宝不怕,卿宝跟你们一样,也是泥腿子出身哦。”
“你爹爹呢?”卿宝问小男孩。
小男孩低头呢喃了一句:“我爹在逃荒的路上,为了保护我们,被别的灾民活生生打死了。”
说着,小男孩许久没有流过泪的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濡湿了地面的尘土。
花儿娘别过头,抬起布满皱纹的手,默默抹眼泪。
花儿似乎也感觉到什么,碗里的粥也不喝了,呆呆的看着母亲和哥哥,瘪着小嘴,似乎又想哭了。
卿宝心中怅然,很可怜他们。但她知道,他们不需要同情。
他们能坚持走到这儿,这份韧性就非一般人能及。
他们需要的是振作起来的力量。
“我娘亲以前也很辛苦的,我那个爹爹啊,当初大家都以为他战死沙场,中间有四年不在家。那时,我们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手上没几个铜板,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我还有四个姐姐,那时娘亲还时常担心姐姐们的彩礼钱,愁到每晚睡不着觉,差点就白头了。后来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经过艰苦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