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一边走出去,一边抓着小碗里的知了猴吃。
“哟哟,卿宝这就吃上了?”
胖婶刚一进门,就瞧见奶乎乎的小团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东西,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松鼠。
她忍不住高兴地打趣。
“胖婶好!”奶团子挥挥肥爪子,扬起笑脸,热情打招呼。
胖婶最喜欢给她做各种好吃的东西,每次出去采买,都给她带回来好吃的糖果等零食
现在,大姐把饭菜都煮熟了,昌伯和胖婶一前一后进来,都是过来一起用晚饭的。
这时,胖婶手里还握着一瓶这个时代低浓度的酒水,用来配油炸知了猴。
青砖瓦屋的人来家里用餐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
有了大家共同喜欢的卿宝在中间做桥梁,两家之间偶尔会聚在一块吃难能可贵的野味。
不过,今日梁俊例外了。
因为今天恰巧是他与苏迎春成婚前三天。
按照村里的习俗,在成亲前三天内,男女双方均不能见面,不然会冲掉婚后的好运。
梁俊自然不敢违背当地习俗,因为不止许娘子和苏迎春的要求,他对婚姻,也有这样美好的期许,自动自觉的不敢有丝毫差池。
其实,晚上的菜肴不一定有多丰盛,可贵的是,大家抛却各自的身份,和和乐乐地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家常话。
晚餐主打的是罕有的野味。
油炸知了猴,外酥里嫩,鲜香中还带着一丝回甜。
从一开始嫌弃知了猴丑陋的拓跋修,抵挡不住了,很快吃得津津有味起来。
说什么宫里的伙食,每顿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一个个吃得肚圆肠肥。
那是有些人没见识!
拓跋修在青石河村生活得越久,就越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知了猴这种东西,宫里是绝对不会送到主子们面前。
他只要咬上一口,就绝对不会挂念,宫中那些昂贵且味道一般的,所谓珍馐美食。
与此同时,两辆从京中出发的低调马车,经过连日的奔波劳碌,已经来到平阳县。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打算亲自去狱中,见一见老苏一家子。
其中一辆马车内,是一对老夫妇。
另一辆马车,坐着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
那对老夫妇手握着手,都有一些紧张和期待。
苏老夫人的手微微有点颤抖,语气难掩感伤:“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孩子出生的那一日,战火纷飞,死伤无数,你派几个手下掩护我先逃。可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啊,只有我身边的一对仆人夫妇不知所踪。”
苏老将军不善言辞,无声地握紧她的手,传递过去刚强的力量。
苏老夫人心领神会,给他一个带着岁月皱褶的浅淡微笑,然后微微叹气,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我明明记得孩子出生时,他的后肩胛骨的位置,有一个红色的圆形胎记。当时我失手,婴儿滚落了小山坡。当我再去找回来时,却发现婴孩的圆形胎记不见了!”
“我当时只觉得奇怪,在附近又查找一番,看有没有其他的婴孩。但逃命之际,危机关头,容不得我过多的停留,不能细细查看,只得抱着孩子回去。”
苏老将军也陷入了深深的追忆:“那个时候,你就执意说,这不是咱们的孩儿。你还时常做噩梦,梦见咱们的孩儿吃不好,穿不暖,还被虐打。可是,我后来派手下去搜遍整个山头,以及附近所有的村落,根本没有你所说的,后肩胛骨有胎记的婴儿。”
苏老将军叹气:“我只以为你当时慌乱,一时看走眼也是有的。大夫也说过,产妇容易受到惊吓,导致神思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