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苏又夏仍然是他的那个义弟,他当然不会反对。但她是义妹,这种血腥的活儿,他觉得不该是姑娘家干的。
“我的意思是,这些活儿应该由男子来做比较好,你是姑娘家,总是不大适合。”
唐瑞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表达他的看法。
一天之内,义弟变成义妹,他的心态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发生变化,没有之前那样无所顾忌。
“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你瞧我们一大家子,只有卿宝一个男子汉,可是卿宝还那么小。我力气最大,这些活儿不都由我来干最为合理?”
苏又夏说得理所当然,没有觉得丝毫不对的地方。
唐瑞心中却不好受。
他所认识的姑娘,不是小家碧玉,就是贵族千金。无一例外,不是在家做绣活,就是把琴棋书画当消遣。哪有姑娘去干这些粗重血腥的活儿?
苏又夏没有唐瑞那么多心思,伸出没有受伤的那边手,摸摸狼皮,“还真是滑溜得很呢!梁大哥,你太厉害了!整一张狼皮,冷的时候,可以把卿宝整一只团子包裹住。这下子阿娘就不用担心,冬日里卿宝会冷。”
得到众人一致的肯定,梁俊冰冷的唇角微微的勾勒,眼睛情不自禁的瞟往厨房的方向。
苏家大姑娘苏迎春刚才煲了一锅热水,准备给狼肉焯水。水已经煲滚烫,这时走出来,正往他们这边款款走来。
自然行走的时候,冷不防对上梁俊深邃的眼睛,苏迎春的心口微微颤动一下。
她生生与他对视几下,不好意思地错开眼眸。连日常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那个男子明明外表刚毅冷峻,特别高大威猛,冷厉的气场,完全是那种三米内都没有人敢靠近的煞神。
然而,接触他的眼神次数多了,怎么看都透着一丝柔和和暖意。
俗话说,一个人的眼神,最能反映他的内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迎春隐隐觉得,大概他本人并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冷硬。
哎!就好奇怪!自己每一次触碰到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心里那种犹如蚂蚁爬过的麻痒,很难为外人道,为什么会这样?
偏偏这令她总想躲避的眼神,总能逮到她,盯着她看。
更奇怪的是,她没有丝毫恼怒的情绪,只有那种怪不好意思的感觉,占据大部分。
她都有点后悔朝他们这边走来,浑身不自然,视线不知往哪儿看才好。
她能感觉到,他侵略性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手脚都不知如何摆了。
但她已经直直的走,突然拐弯的话,倒有一种刻意躲避的嫌疑。
苏迎春只好努力忽略那种异样的感受,尽量表现自然,不改初衷地来到他们这里。
“狼肉可宰好了?”
她过来就是想问一下这个事。如果宰好了,她就把狼肉先拿去厨房焯水。
梁俊挪腾一下脚步,露出被扒皮的狼。
整一头赤条条的狼身,就展露在她面前。
原本苏迎春故意站在他的身后,避开两人有可能的目光相触,这样就能避免产生那种怪异的感觉。
但显然,对方并不这么想。
他故意挪开,故意看她,故意主动开口跟她说话:“苏大姑娘,我刚才把狼的皮肉分离,这就准备把狼肉剁成碎块,只是刚好缺一把砍肉刀。”
苏迎春眼睛没敢看他,故意盯住赤条条的狼身,一动不动。
听到他的话,连忙转身,头也不回应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菜刀。”
小卿宝撑着小下巴,看着大姐几乎落荒而逃的小碎步,不由得陷入沉思。
为什么她能看到二姐和唐瑞成为一对?却看不到大姐和梁俊大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