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村长点头:“苏诚在书院里学习成绩好,早在岁试开考前,便被预测考中,是以县太爷和师爷都看好他。”
许娘子深吸一口气,“断不了亲,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像之前那样防备着罢了。我已经从德绵那里得知,若是族里有人吃官司,苏诚是参加不了科举。如果他们欺人太甚,我便去告官。让他们吃官司,看他如何参加科举考试。”
“如此也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许娘子好办法。”陶村长给她竖起大拇指。
两个大人聊了几句,许娘子表现平静,春夏秋冬也就没有那么愤愤然。
陶村长又说道:“其实呀,师爷有一句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说你们孤儿寡母,孩子们跟爷奶都断了亲,春夏秋冬日后嫁了出去,娘家没有依靠,总归是不好,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这话,许娘子不置可否。
闺女们嫁出去,有这种娘家人,只会是拖累,不会得到半点庇护。他们五姐妹互相扶持,便足够。
这时苏迎春问:“村长叔叔,那另外一件好事呢?”
见他们没有继续纠结于段亲书的事,陶村长的心情一松,没有来时的沉重。
“另外一件的的确确是好事。前些天下大雨发大水,整个河阳县受灾严重,很多即将收成的粮食,在那短短的几大雨中,变得颗粒无收。咱们村还有我通知的杨家村,保住了大部分粮食。县太爷问起,我便把你托梦一事告知于他,县太爷对咱们的做法大为嘉奖。”
陶村长说着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锭亮白的胖墩墩。
“这十两银子是县太爷亲自嘉奖你。”
“啊!这!”许娘子坐不住了,站起来手脚都有点儿不知往哪儿摆。
那是县太爷亲自奖赏的银两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的,她区区一个乡下农妇,竟然能得到县太爷的奖赏,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古代封建等级制度森严,民与官员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县太爷是高高在上的官。
乡下的泥腿子极少与官家打交道,县太爷对他们来说是官,是能主宰一个地方普通老百姓命运的大官。他们平日里见到县太爷,得跪拜,甚至不敢抬头瞻仰县太爷的尊颜。
虽说现在她手握千两,但这十两白银的意义与众不同。放眼望去,方圆十里,没有哪一个村的人有那个能耐,能得到县太爷的嘉奖。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一家人骄傲的事情。
娘亲和四个姐姐的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
这是拥有解放思想的小卿宝,难以理解的兴奋。
不过能有十两银子进账,倒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村长把事情说完就走了,一家人高兴过后,一时陷入了沉默。
“阿娘,断亲书不生效,以后阿爷阿奶他们来要钱,要东西,咱们是给,还是不给?”苏迎春担忧地问。
许娘子叹了一口气,“既然断不得,该给还是得给,不能落人口实,免得影响你们的亲事。不过咱们终究是分家了,等同分了户籍,也分了财产。以前是你们阿爹搞不清楚状况,任由他们予取予求。如今经历过许多,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咱们做到心里有数便是。”
她仍旧有些担心,手里的银钱一旦被老苏家的人得知,焉有命在!当初区区二十两白银,她都险些一尸两命,须得小心谨慎才是。
“那大堂哥考中了秀才,咱们岂不是得继续供他读书?等到他当官,不晓得要念到何年何月呢。”苏凝秋忧思叹息。
苏又夏瞪圆了杏眼:“咋地?咱们还要供他念书?阿娘,不要了吧!”
苏又夏讨厌那个老是端着,一副瞧不起任何人的大堂哥,偏偏大家都说他是读书人,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