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看出她笑容里的盘算。她心里冷哼一声,同样瞧不起商户之女。
苏老婆子私心里跟两个儿媳妇想到一处去,但一想到去年老伴也在老三媳妇跟前栽跟斗,她就有点不敢去惹事。
人要脸,树要皮,苏老爷子当时勒令她不能去没事找事,以在村里彰显他没有苛待老三媳妇的用心。
苏老婆子原本以为许娘子一个寡妇,没有任何依仗,断定她的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毕竟许娘子没了积蓄,又断了苏老三的那份掌柜的收入良久,朝廷给的抚恤金亦被她夺走,何况许娘子更要养育五个子女……想想便认定她们每日必定过得凄凄惨惨,不可能发达。
然而,听两个儿媳妇这般说法,她便坐不住了。
过去被苏老三养刁了胃口,但凡那边有一点皮毛,她都要薅走。
“要不我去看看?”苏老婆子看向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旱烟袋锅子,听着他们的话,心里也想要去那边拿孝敬银子。
只是去年闹的那件事,大大落了他的脸面。
为了表明他不是大家认为的那种人,他足足将近一年,没能得到那边半个铜板的孝敬,想想就十分不得劲。
苏老爷子磕磕旱烟袋锅子:“去看看吧,倘若他们真有那么多银子,可不能私藏,一点都不给老人。老二媳妇说的对,赚了银子,总得替那个早死鬼孝顺咱们。”
他是不会再出面,怕像上回那样落面子。以后这种事情,还得让他们去做。
得到大家长的允许,别有用心的他们都笑了。
他们仿佛看到许娘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憋屈样儿,又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流入他们的腰包。
许娘子不是那个傻老三,苏老婆子知道如今难在许娘子手里难讨到好处,一时心思转得飞快,不断算计着。
小卿宝越来越觉得那个小黑哥不讲信用。
明明答应给谢礼,好些天过去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大家是晓得旁边搬来了新邻居,却似乎没啥动静。若不是偶尔有人进出,她们都怀疑,旁边的青砖大瓦屋是否真的有人入住。
小卿宝坐在自家门槛上,小手肘支着膝盖,小巴掌撑着下巴,眼神幽怨地望向邻居家的飞檐翘角。
在她旁边陪伴着的金毛猴,做出同样的人性化姿势,同样的仰望角度。
还别说,大财主的青砖大瓦房,连屋顶的檐角都做得如此精湛,贼好看,得花不少银钱吧。
那青砖在现代不足为奇,但在古代的小山村,家家户户几乎都难以吃上肉的情况下,昂贵的青砖大屋简直是富贵之家的象征。
小卿宝再想想自己,她们一家仍旧住在破茅屋里。她二姐时不时的上房揭瓦……哦不,是爬上屋顶修补漏雨的窟窿。
啥时候家里能住上踏实的屋子?她不祈求能跟隔壁屋相比,总归不要漏雨才好。
最怕来个台风,将茅草屋顶给掀翻。到时没有屋顶遮挡,她真的得哭死。
此时,苏暖冬正在将割回来的野草喂鸡喂兔子。
家里的野鸡蛋每天都很多,许娘子便让自家的老母鸡孵出好一些小鸡,除却卖掉的一些鸡,如今家养的鸡也比去年多出十来只。
兔子也是差不多情况。
有一天,家里不知何故,突然跑来一只公兔,也许是这只母兔子的丈夫,来了就不走了。
总之,母兔生完第一窝后,跟公兔生活在一起。光是一年时间,两只公母兔辛勤造兔,接连生了好几窝崽子,繁殖能力超快。
不说每月吧,家里每两三个月,基本能吃上一顿鸡肉或兔肉。
即便如此,也比之前的一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