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仿佛这语气中带着阵阵哀求之声,“惠儒,你就在这武威看着,老夫亲自带着大军冲进西域诸国之中,扫荡诸国,重整我大汉天威,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成公英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朝着张既摇了摇头,“德容公,你也看出来了,老夫这条性命恐怕也就是这两年了,若是不能亲自平定河西,还雍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的盛世,老夫这双眼睛,他闭不上啊!
德容公,老夫乃是凉州人,虽然他们都说老夫出身金城乃是雍州之人,但是老夫知道,老夫骨子里乃是凉州人的血,这么多年,老夫眼睁睁的看着凉州的百姓,他们过得苦啊,羌氐之乱,诸侯之乱,军阀之乱,所有人都想要从这边疆百姓身上放出血来!
老夫这辈子没有离开雍凉之地,帮助韩文约问鼎雍凉之地,不是因为他韩文约乃是明主,而是他韩文约告诉老夫,他会保住他治下的每一个百姓一分安宁,说实话, 在韩文约死前,他可以说,他做到了!
老夫这辈子得罪了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孽,杀了太多的人,但是老夫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老夫就算这一辈子,无妻无妾,无儿无女,但是老夫心中还有百姓,还有那一腔的热血!
德容公,趁着老夫还能走,趁着老夫还能骑马,趁着老夫还清醒,还能为您,为凉州的百姓出谋划策,老夫只求德荣公,让老夫亲自上阵,将这河西之地彻底的平定,还凉州的百姓一分安宁,至于后面的西域诸国,大门老夫给他们打开,剩下的事情,便是留给后人说了!”
成公英将话说道这一步,基本上就是告诉张既,这是他在最后时光唯一的请求了,在这个时候,成公英不是什么智者,也不是什么勇士,或者韩遂谋主,先魏王曹公孟德倚重的军师,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想要为凉州百姓做些什么的凉州人。
张既很想拒绝他,因为成公英的身体,就算张既不懂什么岐黄之术,他也看得出来,现在的成公英需要的是静养,不是继续在劳累了,也不是继续在战场上拼杀。
不过张既这次真的说不出口,他说不出那句拒绝的话来,看着成公英没有恳求,没有失落,没有急迫,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那双眼睛,张既竟让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惠儒,若是你那便去吧!”张既叹息了一声,仿佛这一瞬间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看着朝着自己躬身行礼,遥遥一拜的成公英,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武威郡城里面的事情基本已经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战场上的杀伐。
夏侯儒眯着眼睛,出现在了黑暗之中,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出现一丝丝的亮光了,他知道,只需要再等待一会儿,这天,就亮了!
但是同样的, 此时也是人们最为困倦的时候,此时夏侯儒的身边不是只有一个韩龙了,还有不久之前在荒野上汇合的费齐等人,看着一脸灰尘满是狼狈,刀身上还在不停滴血的费齐,夏侯儒知道,这是一个勇将,真正的将军。
“费齐将军!”夏侯儒看向身边的费齐,他不知道费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但是他知道费齐一定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前面就是羌氐之人的大营了么?”
费齐也是将自己身上的甲胄再次正了正,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厮杀,现在身上有些别扭,“前面就是强氐胡人联军的大营了,不过刚刚下面的斥候来报,他们貌似有探子进去了!”
这句要人命的话,却是没有引起任何慌乱,或者在夏侯儒这里,若是没有任何羌氐胡人的游骑进去,他才真的要担心呢。
“那些人进去多久了?”夏侯儒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露出了一声狞笑,“想来应该也得有一会儿了吧!”
“夏侯将军说的正是,按照斥候的说法,那群游骑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了,现在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应该都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