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的看着手里能握住的东西,然而从废墟中抓着的,也只是废墟而已,惶恐不安的拍打着堆积成死路的石门:范蠡金藏,范蠡金藏,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范蠡金藏还没有找到,我的万吨金藏还没有归于我,我怎么能在这里死去?为范蠡陪葬?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动静更大,废墟坍塌之势已成必然,整块整块的砖石掉落,将大殿砸的灰尘迭起,乌烟瘴气,宛如世界末日,却在这时,无数的墙体好似年久失修剥落的墙皮一般,片片凋落,连镶嵌在石壁上的汉白玉都瞬间湮灭,却在这一瞬,周围的墙体都散发出无数灿烂的金光,每一扇石壁,每一块墓砖,甚至连飘荡在空气中脱落的碎屑,或者是那闪光的金粉颗粒都华光璀璨,宛若黄昏落日的辉煌,令看者无不心神荡漾。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因为这剧烈的地震般的骚动,本来断裂的穹顶上忽然掉下来一具金棺,因为下落,棺盖偏移,只见棺内的人面目保存的栩栩如生,陪葬品丰厚的有如皇亲贵胄。
“哈哈哈——”
宋促看到这棺内的一切,忽然间哈哈大笑“原来啊,原来啊——万吨的黄金,果然是存在的,也果然是在这个佛殿内的,一切都是如此,原来啊原来——哈哈哈哈哈哈——”
逃生之路已经被埋葬,生存的希望已经灭绝,满目都是一片金黄,好似世间绝美而最凄惨的色彩。宋促癫狂若疯,宛若瞎了一般的横冲直撞,却死死的抱住手里的一块金砖,全身狼狈无法顾及,梦魇的四处狂奔。像麝鹿一样在林荫中奔走,为着自己的香气而发狂。
我们没有想空举手寻求希望以外的东西,我们没有把喜乐压成微尘来榨取痛苦之酒。
黄金的体积每年要磨去一千四百分之一。这就是所谓的“损耗”。因此全世界流通的十四亿金子每年要损耗一百万,这一百万黄金化作灰尘,飞扬飘荡变成轻得能够吸入呼出的原子,这种吸入剂像重担一样,压在良心上,跟灵魂,起了化学作用,使富人变得傲慢,穷人变得凶狠。
“我的金子,我的范蠡金藏,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现在谁也无法与我抢走我的金藏了,这些金子,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终于一个人能得到全部的金藏了,终于这些,全部都是属于我的了!!”
春天以一点嫩绿洞穿幽暗的幕障,
瞧一瞧黑色的枝条:在树叶痉挛的金属之下
柔嫩的新芽正嘲笑着锈迹斑斑的监狱。
桥上死沉沉的渺无声息,
只有归去的牧群蹒跚地徜徉……
独有他的爱人的踏步,
总不跫然来吼他的心房。
“噗噗——”李绿蚁呛了口水,只觉得口腔内咸腥无比,还感觉胸口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好似要坐死自己一般,睁开眼,除了一片光亮,还看见窝瓜放大了两倍的脸,正紧闭双眼,努起嘴唇,正圈成一个“o”字,正往自己的嘴巴上靠,大惊不已,一个翻身,窝瓜“吧唧”一口,亲在了旁边了甲板上,嗝的他牙疼。
“窝瓜,你干嘛呢?”
金元宝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你都溺水了,我这不正准备帮你人工呼吸么?我可是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才准备给你人工呼吸的,这都是咱们两肋插刀的兄弟情义啊。”
“所以你之前准备给我买的那一百份保险,受益人没准备填你自己名字?”
“嘿嘿,大家都是两肋插刀的兄弟,受益人当然要填我的名字,不然怎么叫两肋插刀呢,关键时候,就得插刀么——”
…………
李绿蚁抬头一看,但见栾菁菁正眼睛晶亮的看着自己,黑眼镜正在驾驶室,不知在作甚么,顿时惊讶的坐起身,“他,他怎么在这儿?”
金元宝顺着李绿蚁的手指头看去,“你说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