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荀骥等人正在城墙下打盹,负责观察的李贵发现远处似乎有些火光立刻警觉了起来,距离太远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快速跑下城墙飞身跃入预先埋在地下的一只大瓮中,耳边立刻传来沉闷的声音。
“来了!”
望着远处朦胧的下邳城,那黑色的城墙仿佛是一头蛰伏着的凶兽,陈宫心中渐渐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奉先,我们已经行进至此,曹豹也没有出来接应,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吕布一向自负武力,哼了一声,不屑道:“能有什么变故?如今下邳城中只有张飞那贼匹夫和两三千守军,即便没有曹豹和他的丹阳兵,我们也能拿下城池,公台不必忧虑!”
话是如此,但陈宫心中依然隐隐有些担忧,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想回头也不可能了。
说话间大军已经行至下邳城下,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陈宫这才看清,下邳城头上确实旌旗零星,曹豹说的没错,下邳城的守军确实不多。
“来者何人?”
吕布勒马上前,高声道:“我乃温侯吕奉先也!听闻刘使君远征,下邳城空虚,特来协助守城!”
负责值守的曲长闻言后扭头高声下令道:“打开城门,放吕将军进城!”
随着城门吱呀吱呀的缓缓打开,吕布一马当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来占据下邳城,身后的将士们如潮水般涌来,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放箭!”
城头上突然射下密密麻麻的箭雨,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吕布一个措手不及,慌忙指挥将士们后退,狼狈的退出弓弩的射程范围,城门随即关闭。
吕布大怒,勒住赤兔马喝问道:“尔等这是何意?!”
城头上无人答话,吕布正疑惑间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号角。
“嘟……”
“嘟……”
“嘟……”
三声号角响过,城门再次大开,张飞带领将士冲了出去,横矛立马指着吕布大骂:“三姓家奴!你勾结曹豹图我徐州,俺张飞已经等你多时了!”
吕布恼羞成怒,大骂道:“环眼贼!你安敢藐视于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陈宫见张飞出城迎战,料想城中早有准备,正要劝吕布退兵,谁知眼前红光一闪,吕布已然策马跃了出去,挥戟直取张飞!
张飞见吕布冲了过来也不含糊,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战马长嘶一声飞奔出阵,手中蛇矛望着吕布胸口便刺!
二人战到一处,张飞抢得先机后连刺数矛皆被吕布挡下,趁着张飞攻击得间隙,吕布抓到破绽立刻发起反击,画戟直刺张飞的心窝!
吕布本也没想这一戟能得手,但只要攻守易形,他就有信心在三十个回合内击败张飞。
谁知张飞却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无视刺向心窝的画戟,只听一声大吼,便手持蛇矛望着吕布的面门刺去!
这不是要拼命,这是要跟吕布换命!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怕死!
吕布吃了一惊,还从未遇到如此不要命的敌将,本能的向后一躺避开这一矛,刺向张飞心窝的一戟也因此半途而废。
这种打法不仅让吕布措手不及,就连城头上的荀骥惊出一身冷汗:张飞本不是吕布的对手,但这不要命的打法却令吕布束手束脚不敢过分紧逼,靠着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法,张飞撑了二十个回合还略占上风。
最关键的是,万一张飞有个闪失,要怎么跟刘备交代啊!
眼看吕布一时无法拿下张飞,后方的陈宫心急如焚,对方摆明了早有准备,拖得越久对己方越不利,必须快速夺取城门。眼下陈宫也顾不得思考,挥手招来传令兵,不多时,吕布军中升起数面旗帜,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