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面神像在阮知远身边魏谆多少放心了些,“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魏它的精神就越差。”
三位厉鬼之中只有唐顺没有受到场景的影响,甚至有点混的风生水起的意思,“魏它,阎朝,唐顺,他们三个都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厉鬼,不仅是现在,即使在榆柳街的时候唐顺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恨意,痛苦,怨毒,这些构成厉鬼存在的情绪在唐顺的身上都没有特别强烈的体现。”
魏谆才发现,他平时对唐顺有些忽视了,因为唐顺生前是往生者的特殊身份,比起魏它与阎朝,魏谆潜意识更多的将唐顺当做了半个同事,半个队友,而不是更深的关系。
“太顺手了,我对她的关心和了解好像还没有对太平斧的了解多。”在唐顺带着鬼咒伞出现后,太平斧基本就久居背包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今天傍晚的夕阳好像格外鲜艳。
淡淡的血腥伴随着夜晚的降临萦绕在他的鼻尖,向他正式发起宣告——试炼开始了。
回到家中,陈澄安装的摄像头在黑暗的房间中闪烁着红色的光点,像是这场试炼的倒计时。
他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走到厨房接了一杯白水,看着慢慢归于平静的水面:“阮知远没有失踪的时候那股诡异的疲惫感一直禁锢着我,不断加重,他失踪后我反而平静下来了,甚至身体轻松了许多。”
“如果不是为了完成试炼,发自真心的说,我一点也不想要去把他找回来,如果是阮知远原本的父亲,他是不是也和我现在的想法一样。”
魏谆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杯好像时间静止的水,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和什么人讨论。
他扯了扯脸上的肌肉,两腮僵硬发紧的感觉又出现了:“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我和邻居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也不需要费心在这帮心中只有恶意和自私的愚蠢邻居打好关系……”
一股隐隐的兴奋在他的心中,脑袋里拥挤着,拼命的想要钻出来。
魏谆甚至能够感觉到,它在与各种特质挣扎,它甚至企图撼动暴虐的区块。
像一个狂妄之徒,又像一个癫狂无畏的婴儿。
被静静搁置在沙发边上的鬼咒伞中流淌出漆黑的粘稠液体,她是所有夜晚中最纯正的黑暗。
玻璃的倒影中映出一个个黑色的人影,他们参差不齐,却又目标整齐划一的朝着魏谆聚拢过来。
魏谆像一个受蛊惑者,眼神狂热凝滞的盯着杯子中静止的水面。
忽然热闹起来的房间中,黑暗汇聚出一个女人的形状,唐顺撑起了鬼咒伞的瞬间,被封印在伞面上的人形鬼符惊声尖嚎,他们的声音激起了水面的波纹,唐顺抬起修长锋利的指尖,在空气中描绘出一个个黑色颤动的符文。
一个个符文在成型的瞬间精准的冲向不断向前的黑影,穿透他们的身躯,操控着他们一个个扭曲出鬼符的形状。
唐顺正在将他们制作成人形鬼符,如同在鬼屋中的那一批一般。
魏谆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房间中翻涌的阴气,他的头距离水杯越来越近,忽然,他抬起了右手猛地伸向右眼,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眼球,仿佛他按住的是什么别的东西,他僵硬的表情瞬间溃散。
他抓住了第三只瞳孔!
当那只讥笑的瞳孔发现时它已经被魏谆死死扣住,如果它能够发出声音,此时一定充斥着它的尖叫。
它又尝试着和上一次在学校与魏谆初次见面时一样,带动整个眼球翻过去,可无论他如何挣动,魏谆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肯松手!
结膜猩红,生理泪水堆积着从眼眶不断滑落,几乎打湿了他的半张脸。
撑在茶几上的另一只胳膊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