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美都嚷嚷着要撤资了。”谢军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车,把吕一鸣心里的热乎气儿浇灭了。
他记起谢建华当初也是接他老爸的班,到北汽上岗的,同学们都很羡慕,那可是大国企啊。吕一鸣又和谢建华寒暄了几句,说回京一定去看他,就把电话挂了。
酒店,也许一开始就不是只提供吃住行,尤其是那些有名气,在一方水土上有历史的酒店。白云宾馆就是一家有历史,在特殊时期诞生,又为本土人民喜欢的酒店。它是改革开放初期由外商投资的酒店。
在岭南,后来有太多高档酒店如雨后春笋一样萌生,但白云宾馆对于广府人,一直都被垂青。他们忘不掉酒店开业时,对市民开放。那些脚蹬人字拖,穿着背心、短裤的街坊们蜂拥而入,连洗手间的卫生纸都被用掉几十提。人们扶老携幼进来参观,笑逐颜开地挤到人工瀑布前拍照。无一人被驱赶。直到几十年后,这里还在早茶时间为市民保留低价消费的菜品。
这样一家酒店自然有自己的菜品风味,更有自己的营销之道。吕一鸣把这里做成一个信息交流的平台,常有各路精英来这里承包会议室,开设营销论坛。他沿用北大的思路,与岭南书画,诗歌等各界人士合作,在此开设讲坛,尤其以粤韵为主题的推广粤语的活动,深得市政府的称赞。
今天,一位军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在酒店总经理的陪伴下走进吕一鸣的公关部,他是来请求吕一鸣带他赴京,去见见吕逸飞的。当然,他的最终目的是求见机械部的领导。深聊过后,吕一鸣才知道,广州也想造自主品牌的汽车,但指标总是批不下来。他想起谢建华在电话里的满腹牢骚,再看看这军人模样的男子,百感交集。当即答应回京去请父亲出面协助。
吕一鸣后来知道,那中年男子是广州汽车制造厂的党委书记。吕逸飞听闻广州为造国产车四处奔走,自然是冲锋在前,可最终一万辆的生产指标却跑了十六个部门,盖了三百多个章。到吕一鸣发稿时,那党委书记还在“长征”路上。
吕一鸣听报社编辑对他说:“你的报告文学写得很生动,揭示了不少现实问题,继续努力。”
“报告文学?”吕一鸣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又为自己找了新的追求。
鸿缘的新书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