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
“实不相瞒亡海盟的人就在王府附近。”上官文若低下头轻抚着手指,“长公主不是一直想与海宫共存亡吗?今日海宫要亡了。你岂能独活呢?”她说着看向墙上利剑。
齐寒月拧着眉头,自她话里听出戏谑来,“我承认你很厉害。现在只要你一句话,奉阳的百姓就能乖乖束手就擒,哪怕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不惧。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真的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上官文若故意不去看她,神色清冷如濒死。
含香端着东西进来了,酒和点心放桌上,手炉看齐寒月眼色递给了上官文若。
上官文若接来放桌上。齐寒月也没再勉强。
含香出去了。齐寒月亲自为上官文若斟了酒。
“这是你最喜欢的梅子酒。先前听安儿说喜欢喝,家里就常备了些。不想你也喜欢。”
上官文若刚端起的酒喝不下去了。
“你未到府上的时候,我就常听安儿说起你。说你淘气,与他玩得最好。说你性子不像外人看得那样冷。说你博闻强识,过目不忘,聪慧过人。但他从没说过你是女儿身的事,亦没有对你我任何一人挑明你我的关系。他一直都在保护你。”
齐寒月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或许还是不够了解他。他面上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对什么都在乎得很。只不过他太自以为是,以为独自扛下一切,隐忍不说,就能让你放下仇恨无所顾忌地去爱他。他是太在乎你了。”
继续阅读!
上官文若抿着唇,面无表情。她怎会不知呢?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喜欢,就是错了呀。
她只恨为何自己千万次隐忍都忍住了,偏偏那一日,非要对他表明心迹。
她将手藏在袖里,死死地掐住自己,以此来维持这一脸平静。
“其实啊,人不能自己把路走窄了。只要你能稍稍放下一点,就会得到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幸福美满,子孙满堂,亲人的疼爱呵护。”齐寒月始终留意着她的神色,直到上官文若唇角翕动,再也绷不住地睁出泪来。
她背过身,紧忙垂下头。
“只要现在你收回命令,不再亡海。一月之内我便让你和安儿成亲,从此你二人在康王府有我齐寒月护着。你再也不必女扮男装算计人心,我和安儿会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你,让你做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这样不好吗?”
上官文若哽咽着抬起头,为防她察觉并未拭泪。她知道这是诛心之语,不该信的。但竟然有些信了。
或许那真是自己原本想要的生活。
可是十余年过去了,她早已放弃了对那种生活的渴望,而是适应了将自己关在这副冰冷躯壳里的样子。
齐寒月起身取了纸笔,亲自蘸好墨交到上官文若手上,“只要你一封信,让奉阳百姓收手,保住海宫。我知道你有办法。”
上官文若握紧了那根笔,对着一张白宣,却迟迟未落笔。
她的手颤抖起来。
“我不会写。”她将笔掷在白宣上,墨色在干净的纸上溅出丑陋的点。
“我并非为了一己之私选择报仇,还有海宫数万英灵和亡海盟的弟兄们。”她昂起头,无畏地看向齐寒月,“今日就算我与长公主同归于尽,这封信我也绝不会写。”
齐寒月并未怪她,反倒笑了,“好一个大公无私,好一个心怀天下!我且问你,你可想过亡海的后果。何人来担这海宫的天下呢?上官近台?”
上官文若不知她为何而笑,自古成王败寇,若海宫交出传国玺,自然由琉璃接手,并入琉璃版图。
“你可还记得那时你讽我太相信自己心里的是非对错,对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