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见他来了兴致,立即建议。
齐怀玉二话不说便朝辰仪宫去了。
此时此刻,辰仪宫内的人不少。
太皇太后一夜间苍老许多,连着几日不怎么说话了。太子妃在她身边陪笑着说了好几句贴心话都不见她扬一扬嘴角。这样子不像是悲伤过度,倒像是生了气。
齐怀玉再一看,齐寒月和盛昌平分别坐在左右两旁,忽然明白过来。
看来皇祖母还在为那夜姑母的欺君之罪而气恼。
齐怀玉没有管那么多,看喜宝的手势一眼认出了坐在齐寒月身后的燕青,而后蹑手蹑脚地站到燕青身边。
看见如此一叶障目的行径,太皇太后忍不住皱了眉,“陛下!”
齐怀玉立刻直起了身,如听见军令一般肃起来。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让婢女给他加了座,指着面前这二人问:“陛下既然来了,正好帮哀家辩个对错。依陛下之见,长公主知道简如母女未死却不报,是否应该治罪呢?”
齐怀玉瞧瞧三人脸色,疲惫之余都透着厉色,想来是辩了很久。这么难办的问题自己怎么会呢?
齐怀玉犹豫了很久。
忽听燕青行礼道:“臣妾以为,长公主应无罪。”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齐怀玉立刻问她:“为何?”
“一来,长公主与简氏亲如姐妹,知而不报多半是出于私情,并非是包藏祸心。二来,陛下刚刚登基,便无端惩治了长公主,其他宗亲见了,心里一定不安稳,人心惶惶的,对陛下也不利。”燕青说着朝齐怀玉瞥去。
想不到这小妮子还挺会说话的嘛!面对皇祖母的问话都不惊不惧,最关键地她这话还考虑了自己。果然适合留在身边。
“朕也是这么想的。”齐怀玉当即同意。
太皇太后望着齐怀玉笑得像朵花,也看出他对燕青的认可。无论是对这话,还是对这人。
齐寒月这就起身朝二人行礼谢了恩。
一旁盛昌平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海宫四州中齐寒月所在的通州势力最大,也最不惧盛家,他对康王府的忌惮已不是一日两日了。本以为陛下登基,借着自己摄政之由可以好好将陛下的心和康王府分开,可现在看来,不是一般难分。
齐怀玉自小与祝子安玩闹,没少受齐寒月照顾,自然亲。再加上太皇太后与齐寒月的母女关系,有些话盛昌平明面上又不好提。
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挑拨离间一下,刚刚叫燕青两句话,便将在场众人说动了。
其实太皇太后将二人拉来争执许久,也是一直在等这么一句话。那夜在紫宸山,她确实生气,也确实动过要惩治齐寒月的念头。可亲母女之间,哪里有那么深的仇?隔夜便后悔了。
她不便亲自为齐寒月开脱,齐寒月因为简如和齐知让的去世,懊悔不已,心里本就含怨,更是打死不肯说半句软话,即便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必定要连累康王府。
二人就这么僵持不下,唯有等谁站出来说句话。
本以为这人是齐怀玉的,没想到是燕青。
齐寒月此时看着燕青,心里一阵欣慰。再怎么说是通州选来的人,留在宫里给自己做个照应再好不过。
“那今日就这样吧。”太皇太后顺着燕青的话道,“哀家觉得燕美人说得不错。陛下也认同了。长公主确实有过,小惩大诫,康王府的岁贡多罚一年,陛下觉得如何?”
“朕觉得可。”
盛昌平望着一屋子和和睦睦的,心里很不痛快,不过并未多说什么。此事还应从长计议徐徐图之,计较一时得失无用。
次日齐寒月便要回去了,临行前特意去拜别了燕青,朝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