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淡粉色的宫绦。
“这是……”齐知让微微有些出神。
齐冰伶抿嘴笑着,将银盘中的宫绦取下,亲手交到下来取物的慎公公手上,再由他转交给齐知让。
正待齐知让对着宫绦细细打量,众人已纷纷猜测起来。
“如此大典,竟用一只宫绦做礼敷衍了事,看来是郑家不识大体。”
“哎,小门小户,总会这些取巧的法子。又不是人人家里都如明都尤氏。”
“且听听这宫绦有什么说处吧!”
……
盛太后望着那宫绦,半是好奇半是疑惑。
自她第一次见到这个郑灵儿,便觉得她很特别。
今日的献礼亦然。
“你以宫绦为礼,是何用意?”盛太后问。
“宫绦乃女子贴身之物,只可赠予自己真心所爱之人。故而灵儿才要将它赠予陛下。”
真心所爱……
盛太后双瞳微颤,简直被她这没羞没臊的话气糊涂了。
众宾的面色也很是难看,心里不知如何猜测她不要脸面。
也唯有坐在一旁的齐寒月,低下头,欣慰地笑了笑,忍不住关注起齐知让的反应。
齐知让将那宫绦放在自己手心,端详许久,忽然将它握紧了。
“这宫绦可是你自己打的?”齐知让问道。
齐冰伶微微张了口,却是欲言又止。
良久,才道:“朕猜不是。”
齐冰伶只好低了头,“确实不是灵儿所做。”
当真不是。
齐知让握住宫绦的手抖了抖。
“上来,到朕身边来。”齐知让朝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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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只有昭仪以上的妃嫔才可在宴会伴陛下左右,以郑灵儿的身份,恐怕不合规矩。”刘淑妃小心提醒道。
“那便暂封她为昭仪吧。”齐知让道。
盛太后被他的话惊到了。自先帝以来,还从未有过桃宴上良家女直封昭仪的先例。
“朕要封她为昭仪,母后可有异议?”
盛太后的目光变得严厉,“陛下三思,区区一只宫绦便能封至昭仪,不但不合封典的规矩,更怕是难以服众。”
“朕要封她为昭仪。”齐知让又道。
刚刚那问话,就如走了过场,丝毫没被他放在心上。
盛太后有些生了气。
众宾之间也是议论纷纷。
皆怕齐知让是被这个郑灵儿迷了心窍。
“陛下,郑氏出身低微,祖上并未有过大功,反而还曾因罪贬落掖庭,贸然封为昭仪,恐怕不妥。”盛昌平顺着盛太后的话,又劝道。
往日齐知让对这些争执十分厌烦,多半会直接答应了他们。
可今日却没有。
齐知让毫不理会,更加坚持地朝齐冰伶招了手,“过来!”
齐冰伶望向盛太后。
“陛下叫你过来便过来!”盛太后松了口。
不过是叫她在御前陪伴片刻,也比直接封了昭仪坏了规矩强。
齐冰伶默然点头,款款走上前来。
望着齐知让,鼻尖发酸。
十八年前,她戴着爹爹亲手系上的宫绦离开了他。
而今,又带着这宫绦回来了。
往事恍然如梦,诸般苦痛,此时全都烟消云散。
巧儿望着她款款走近陛下,激动地直想哭。
一众良家女半是羡慕半是惊讶地望着她的背影。
尤川最是不敢相信,偏头看了看自己的鼠山,心里满是不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只宫绦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陛下认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