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文公子为我解穴吧。”
上官文若叹了口气,“这两处穴道不能随意解开。”
林成疑惑看她。
听她又道:“当年封你穴道之人,特意留了这两处死穴。若是强行解穴,的确可以让公子运功无碍,可此后公子每运一次功,都会因为内力耗损过度而有害身体。轻则武功尽废,重则丧命。公子可还愿意解穴?”
林成眸中初升的光转而黯淡了。
“无妨,林公子可以多考虑一阵,待你考虑好了,随时可来找我。”
上官文若说着要走,刚起了身,忽然停住了,转而自怀中掏出一只绣帕来,递与林成。
“这是昨夜比武时,林公子不小心丢在场上的。不巧被我捡到了。”
那绣帕一角,正是一个“伶”字。
林成惊恐,几乎一把将绣帕抢过来。
那是禁字,她该知道的,但是林成看她,神色如常。
“林公子放心,此事并无第二人知道。”
上官文若说着朝门走去。
“文公子留步。”林成忽然喊住她。
上官文若淡然回眸,微微笑了。
她知道他会挽留,所以刚刚才走得格外慢。
“莫非是你想通了?”上官文若问。
“你……都知道了?”
“林公子想问什么呢?是这绣帕,还是这绣帕背后的人?”上官文若朝他走近了些,“不错,我是碰巧知道了一些。听说桃宴之前,沉凡长公主将一位通州的良家女留在奉阳,但无人知道具体所在。当时我就想,奉阳城内唯有国公府是大家最不可能想到的。再后来,我见公子在街上买了一只玉牡丹。而昨日我见一位良家女头上戴的玉牡丹,和公子那日临街买下的一朵很像。那位良家女叫郑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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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见到这绣帕了。我猜这个郑灵儿不姓郑,而姓齐,对吗?”
“不……”虽是急于否定,可话到一半,林成自己也圆不下去了。
“林公子不必解释,我不过是一时好奇,猜测而已。不过我还要提醒一句,如果我碰巧猜对了,那位良家女身份如此特殊,来桃宴必然有特殊的目的,公子要想自保,还是不要与她走得太近。”
林成不说话。
“看来公子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了?”上官文若又问。
林成这才惊愕地抬了头。
上官文若笑了,“她在你心里的分量还真是不轻。能让你违背那些礼法规矩,来保护一个贼。”
“她不是贼!”林成立刻驳道。
“也对,”上官文若又道:“估计没等她做成这个贼,就没命了。”
“什么?”
“难道公子当真相信以她一己之力,可以随意进出藏宝阁?”
“我不信。”林成怅然地偏过头去,若有所思,“但是我没办法拦住她。我不能帮她救人,她性子又执拗,必不会听我的。”
“那是先前,你的确没有这个能力救人,可现在不同了。你的面前摆着两条路,其中一条便能拦下她。”
“你也觉得我应该拦她,是么?”林成问她。
“旁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文若不过是个医者,只听公子的意思要不要解穴。”
林成来回踱步,思虑甚久。
说到底,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
六年前刚刚得知自己要学暮字诀时,林成的确很兴奋。他以为习得天下第一的神功,便能保家卫国,锄奸扶弱。
可六年来的毫无长进让他一度心灰意冷,不知学武到底何用。
如今终于有一件事,是他想做且可以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