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咋办?我看不如到村里借耧去耩,将地给耩一遍,说不定就寻着了。班主一听,对呀,这办法好,便派人去借耧。耧,借来了,大家拉着耧,一垄一垄地耩啊,耩啊,可他们将整片庄头地全耩了一遍,却连个鼓毛也没有耩到。”
“这下麻烦了。”旁边的人说道。赵红春说:“戏班拉弦的是个瞎子,这时正憋了一泡尿没处洒,急急忙忙跑到了地头,解开裤子就洒尿。谁知刚洒了一半就听到嘭嘭嘭的鼓响,瞎子一高兴就大声喊了起来,哎哎,快来人啊,班主,鼓寻到了。班主跑过去一看,果真是戏班里被偷走的那鼓。班主高兴地将鼓扒拉出来,举着鼓笑道,他奶奶的腿儿,耩鼓耩鼓(讲古讲古),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耩了十几亩地,还没瞎子的一泡尿管用。”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大堤上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王景瑞也跟着大伙笑了起来,笑后转念一想,不对,这小二不是在变着法子骂讲故事的人吗?对,他就是在骂我屌都不如。想到这里,他便脱了鞋,扬起鞋底骂道:“你个扒灰羔子,原来借讲故事之名,肚里没憋好屎啊!”
“哎哎,景瑞哥,你别打人啊!”赵红春用手挡着笑道。王景瑞放下鞋底,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说:“呸,不打你,我解不了气。”
“景瑞哥,你别生气哈!”赵红春笑着说。王景瑞说道:“你这变着花样骂人,我能不生气嘛!”
王景瑞说着习惯性地摸了下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这时候,赵红春才看清,他的头上冒着青光。
“哎,景瑞哥,你啥时候剃的头啊?”
“上午‘孬孩’来咱庄剃头,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我刚从闺女家喝喜酒回来,没赶上。”
“那你得单独去找他剃了。”
“我看你这头剃得锃亮,刮脸了没?”
“那当然刮了,剃头哪有不刮脸的呀!”
“那老哥你可就占大便宜了。”
“瞧你说的,咱冤大头一个,能占啥便宜呢?”
“哎,我说景瑞哥,你这么说话可不对。大伙看看,别人刮脸都不带刮头,可你连脸带头是一起刮呀,跟别人花一样多的钱,却比别人刮得多啊!咋能说没占便宜呢?你说,你额头上没头发的地方到底刮没刮?那到底是归头还是归脸?”
“归头,当然归头了。”王景瑞边说边用手摸了摸光光的头皮。赵红春听了,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对对对,归头归头,你说归头就归头吧!”
“景瑞爷,要是只收刮脸的钱,你可就占大便宜了。”堤上有人跟着说道。赵红春又重复了一遍:“哎哎哎,恁景瑞爷说归头(龟头)就归头(龟头)呗!”
“你个坏家伙,原来又在变着法骂人啊!”王景瑞听赵红春老是说龟头龟脸的,突然反应过来,又脱下鞋向赵红春砸去。
大堤上又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汉魁坐在半截凉席上,也跟着大家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咳嗽着喘不上气来。刚缓过劲来,就听得大堤下面有人吵闹,正想问出了什么事,就听到秀梅娘带着哭腔高声问道:“哎哎,你们谁看见秀梅她爹没有?”
“没有。”大堤上有人应道。秀梅娘又问:“她爷在吗?”
“景瑞爷在这呢。”
“快喊他回家。”
汉魁和永才两家虽然退了亲,但没有大吵大闹撕破脸,因为汉魁特别要面子,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他听秀梅娘说话带着哭腔,就知道出事了,急忙问道:“大妹子,家里出啥事了,这么急啊?”
“汉魁哥,”秀梅娘这才哭着说道,“您快下来吧,秀梅喝农药了!”
众人听了秀梅娘的话,哪敢耽搁?连忙跑到永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