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批判谁是谁非,只冷冷的看着长子说:“你若是想自立门户为父成全你便是!”
说完他就背起东西跟着衙差往前走,不再看傅修晟一眼。
下午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宁远侯府的老太爷倒地不起,衙差甩了两鞭子下去,见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骂了声晦气就点了两个流犯挖坑把人掩埋了。
“差爷,他还有气他还没有死,你们不能这样!大儿,快给你父亲求求情,你父亲还能活,让孩子们把他祖父背起来呐!”宁远侯府的老太太扑到丈夫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哦,既然你们愿意背那就背起来吧。”衙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金家十二以上的男丁都带着枷,十五以上的女眷也都带着撩扣,要带一个没有行动能力的老人谈何容易。
特别是金家老太爷还是一个大胖子,就算这几天消瘦了不少,他也还是个胖子。
金家的子孙看着衙差不容置喙的模样,又看了看眼见就要断气一个定两的老太爷,心底不由对老太太生出一股怨恨
最后金家老太爷被安置在他的一个庶子背上,他的两个老妾一左一右的在旁边帮忙固定,不让老太爷掉落。
中间金家成年的庶子几乎都轮换了个遍,好不容易熬到黑夜,队伍停了下来,衙差才允许金家把早已断气的老太爷放下就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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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老太爷只是一个开头,其他年龄相当的老人也不由心灰意冷了起来。
连傅家的老太太沉默过后都不由得交代儿孙,“若我没了生机,你们万万不能和衙差犟嘴,就就地掩埋了吧,把地儿记下来,以后有机会再送回去和你祖父合葬了。”
“祖母莫要多忧,就算我傅家充到了流犯队伍里,我们也还是良民,最难的那几日都熬过去了,我们一定能齐齐整整的走到漠南安家定业。”傅修文半跪在老太太身边,从秦云曦的小背篓里摸出一包点心哄着她吃下去。
傅明轩也从他的小挂包里摸出一小块饴糖塞进老太太嘴里,哄道:“曾祖母甜甜嘴就莫要胡思乱想了,娘亲很厉害的,一定不会让曾祖母饿肚子!”
老太太含着泪摸了摸傅明轩的头说:“对,你母亲最是厉害,还孝顺的紧,曾祖母还要看着轩哥儿成亲生子呢!”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死在路上。
也不是没人想死遁,但这些衙差都是些人精,哪里有那么容易瞒天过海。
看着装死的人被衙差几刀挑断筋脉活活痛死,那些人总算绝了心思,连刺头子都老实了不少。
被驱逐出皇都,流放的第十天,天越发的热了。
大部分人脚底的血泡都磨成了厚厚的茧,这时孔虎开始整理队伍赶进度了。
这时离皇都已经过了三百里,秦云曦再一次掏出银子让傅修文去走关系。
然后他们付出三百两银子加上五辆骡车,换回来了三辆板车。
秦云曦看着三辆光秃秃的板车只能叹息。
后世的资本家见了这些衙差都得哭着自愧不如!
“娘子,这儿离皇都还是近了些,孔大人说咱家的骡子暂时给衙差用着,等过了千里就还回来。”
傅修文没说的是五只骡子就只有一只是他们的,人嘛,总得有些盼头才有劲儿。
孔虎也不算白拿他们那些银子,至少给他们保住了领头的位置,隔壁的隔壁出了一千两银子都没有竞得这个位置。
二房独占一辆板车,凡是二儿媳掏钱置办的东西她都得占头一份,这个傅容朗夫妇已经习惯了,倒没有说什么。
只把老太太塞了过去,然后让余下四子抽签搭档。
而秦云曦也终于解放了双手、可以轻装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