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想过,现在不想了。”
富良弼不觉纳罕,问道“这是为何?”
麦提亚笑道“我有亲人了,姑娘和先生,还有韩先生,石先生都是我的亲人。心里有了寄托,就不会再去奢望远方。”
富良弼望着麦提亚笑,不觉想起石杰的小心思,想要试探,又觉不妥,遂按下不表,撩起车帘看风光。
约莫走了四日,才至上京,到时,刘星符已率众人在驿站前等候。
富良弼下了马车,上前作揖,麦提亚紧随其后。
刘星符微微服了服身,又越过富良弼去看他身后简陋的那一队人马,笑了笑,说道“宋特使来得巧,可汗正在围猎。”说罢,伸手引路。
富良弼瞧了瞧天色,只见层云堆叠,似有之势,已经明白了过来。他内心冷笑了一声,又道“还请辽接伴使引路。”
富良弼跟随刘兴福上了马,待到猎场,远远只听百骑争驰,铎声震地,但见骑兵彪悍,打着赤膊在草原上驰骋纵横,弓箭响动时,大雁应声而落,麋鹿,野猪哀嚎扑地。骑兵呼喝声穿云之上,余音回荡不绝。
刘星符将富良弼带到辽兴宗的面前,富良弼作揖时,辽兴宗将脸一摆,嘴儿一撇,哼了一声,说道“你宋国违背盟约,调遣军队至雁门关,增辟水塘,修筑城墙与护城河,征调民兵,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如今惹得群臣愤起,纷纷上书请战,朕力派众议,保全盟约,是不愿意生灵涂炭。”
说着,又斜睐了富良弼一眼,说道“可有些人,并不领情啊!”说罢,弯弓射出一箭,正中麋鹿,有人策马而去,用长枪挑起麋鹿,众人高呼陛下万岁,大辽万岁。
辽兴宗耶律宗真冷笑道“倘若非要一战,我们辽国,也不会怕谁!”
富良弼笑道“大辽皇帝陛下仁厚,实乃百姓之福,说来,当年辽国交战时,我宋先皇帝陛下御驾亲征,击毙辽军主将,河北诸镇军队掐断后路,对辽军形合围之势,在那等一边倒的战局之下,力排众议,接纳辽国求和书,缔结澶渊之盟,不也正是不忍再见生灵涂炭嘛。如此恩德,想来辽皇帝陛下,也忘却不了。
如今的时局,同那时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耶律宗真看向富良弼。
富良弼低垂着眼,继续恭敬说道“大辽皇帝陛下,晋高祖欺天叛君,又兼国土狭小,上下背离,辽国才得以进攻中州。如今中州堤封万里,有精兵百万,法令修明,又有范忠彦,韩玉祁,狄庆等智谋卓绝,英勇无畏之良将在。
即便两国交战中,您能侥幸得胜,也是劳民伤财不在话下。倘若战败,黎民百姓岂会怪罪那些大臣,自然是陛下首当其冲!”
他又说道“两国通好,岁币皆入国库,又有大臣们什么利益?倘若交战,可就大大地不同,军需,兵械,战马,哪一样不是可以同陛下伸手讨钱的项目,这里头的玄机,陛下难道猜不透?
故此,良弼斗胆直言,对众臣而言,宜战不宜和;对陛下而言,宜和不宜战!”
耶律宗真不觉倒吸了一口气,却又寻不出破绽,一时空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富良弼继续说道“雁门添兵,是为了防备赵元皞,疏通河道,乃与辽国通好前已经在进行;城池破旧,征募些民兵去修补,又有什么只得好大惊小怪的,陛下您说,是也不是?”
耶律宗真讪了半日,只得道“如此说来,倒确实是一场误会,不过关南十县乃祖宗旧土,且得归还才可!”
富良弼道“陛下,后晋用卢、龙两州贿赂契丹,周世宗夺取关南十县,这都是前朝的事儿了,陛下您若非要要回关南十县,那么燕云十六州,我宋国是否也有理由要回?”
耶律宗真无言以对,遂笑道“宋国若愿意将关南十县割让,我辽国定会与你大宋时代交好,永不兵戈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