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兵气地满面通红,大声喝骂唾沫乱喷,又断喝道“尔等休在爷爷面前装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威逼利诱,只当爷爷不懂还是如何?爷爷可不用你这骚贱蹄子求情,既着了你元皞小儿的道,还有什么体面不体面,豁出了去,也不过是一死!”
忆之愁颦道“你少说几句吧!”
元皞去摸忆之的手,忆之忙抽回手,他又笑了笑,两眼望着忆之,说道“你听见没有,人家压根不领你的情,一口一个贱蹄子骂着,你难道不生气,我听着都生气。”说着,又朝李世兵看了过去,喊道“把耳朵给我剐下来!”
苏努尔得令,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向李世兵走去。
忆之望了远处朝这边看的孩童一眼,颤着音喊不要,却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李世兵的左耳已经被剐了下来,登时血肉模糊,苏努尔更将他的左耳抛到忆之身上,忆之陡然一惊,掩着唇往后跌坐,唬地寒毛卓竖,瑟瑟发抖,不觉腹中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元皞咂嘴,先往朝忆之回望了一眼,怒射了苏努尔一眼。须臾,又对李世兵道“李将军,我敬您是长辈,可给足了您面子啊,又是使臣又是重金厚礼。您倒是头一摆,傲气地很。彼时是否想到过,会有今个这样的下场?”
李世兵打着颤,狠狠道“元皞小儿!”他因失血过多,唇儿渐渐没了血色,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爷爷我就是看不上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你妄图立国,与宋、辽比肩?我呸!你且看,你会落个什么下场!”说罢,咯咯笑了起来。
元皞吃了一口酒,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对苏努尔道“把另一只也剐下来。”说罢,特意望了忆之一眼,忆之惊望着元皞,不住地摇头。元皞直瞪瞪望着她,未置一词,倏忽,又看向苏努尔,见他站着没动,断喝道“还不动手?”
苏努尔忙持刀将另一只耳朵也割了下来。
忆之不敢再看,唬地缩着身子,打着颤,噙着泪问道“为什么啊……你这是为什么啊……”
元皞两眼深望着忆之,说道“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愿意屈尊请和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倘若不从,便是与我为敌,他日落在我手里,绝不轻饶!”说着,摆了摆手,道“押下去,关起来,派最好的郎中医治,让狱卒看紧看牢,他若死了,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