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工会装作鬼樊楼的贼匪去吓唬她,届时,黄大哥哥再故作巧遇,英雄救美……”说着,又懊悔不已,痛惜道“嗳,这会子,黄大哥哥派来的人说,那群夫工去时,屋内空无一人,那老嬷嬷并晏大姑娘都不见了!”
众人听了这话,只觉犹如头顶打响了一个焦雷。
富良弼问道“你哪里雇来的老嬷嬷!”
盛文崇忙道“我一个相好的妈妈,我定下的阁子,让她在里头先吃茶听戏。该办事时再出来,原该她等着那群夫工来了再回的,不知怎么,这会子,谁也没再瞧见她。”
富良弼细想了一回,轻声对文延博说道“可见问题正出在这二人身上,桐儿只需将忆之从一间阁子骗到另一间阁子,即便要跑,也该是收了银子才跑的,如何这会子就不知去向。那老嬷嬷带去的到底是真忆之,还是假忆之,又到底去了何处,我们不得而知。”
文延博想了一回,说道“速派人去察看,看可否有什么消息。”有人应声去了。他又向盛文崇道“那房子是从何人手里赁来的?”
盛文崇道“原是赁来给我家一个夫工住的,前些日子他家里出了点事,告假回乡去了,就暂时空着,没有人住。”
富良弼又逼问道“你二人的计划可还有第三人知道!”
盛文崇哭道“我不知道啊,全是黄大哥哥一人的主意,他如何说,我如何做。我们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车夫,桐儿,老嬷嬷,赏金猎人乃至夫工皆不知情形始末,原是万无一失的,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这会子他也吓坏了,派来提点我的小子还没说同我说上两句,我就被你们的人叉到这来了,嗳哟,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文延博沉思了半日,对文海道“马上去拿晏家车夫,倘若没跑,就连同这女使,盛文崇一道捆了,带去见子美,并叫他立即派人拿黄子忠。”顿了一顿,又说道“海叔,查问茶坊所有人,可曾见过一位老嬷嬷带着一位披着葱绿色背子的女子,倘若有线索,速速来报!”
文海忙亲自带人上下细细查问了一番,得来皆是些已知又无用的线索,不觉愈发焦急,待宾客散去,将各大小阁子逐一搜检。
眼见着青天隐隐,夜幕渐退,天光初现。文延博正惴惴不安,忽听有人来报,说道甜水巷那间平房忽然走了水,待救下火来,房里多了一具女尸。
二人一听,霎时犹如雷轰电掣,连忙骑马飞驰而去。
忆之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不是方才的平房内,而换作三面砖墙的地牢,铁门上端是两寸大小的口子,有铁栅栏隔断。下端是一个可以开合的机括,大约是为送饭留用的。
她又发现自己被换了衣裳,在身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并未发觉什么不妥。遂又满眼打量四周,只见地砖泥泞,生着厚厚的青苔,她躺在一卷破旧的,散发着一股腐烂气息的草席上,与鼠蚁虫蝇为伍,不觉打了一个寒颤。
她忍着疼痛爬起,又见她的对面,也铺着一卷破草席,上面坐着一位女子,脸上身上生着烂疮,她一面风情万种地打着纨扇,一面仰望着铁门上端,两寸大小的栅栏口出神,忙问道“这位姐姐,你可有看见我的侍女?”
那女子一动不动,说道“你不就是那个侍女?”
忆之呆了半日,问道“什么?”
那女子道“我只是听抬你进来的人在那窃窃私语,说什么,死了的是姑娘,活着的是侍女。那位姑娘的尸首已经送回去了,断不叫人联系到这处,至于你嘛,还值个几百两银子。”
忆之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她强按下蕊儿已死的悲恸,噙着泪水,狐疑道“见过我的人无数,他们如何以假乱真。”
女子道“他们有的是法子,还用你来操心。既进来了,就把往事忘了吧,也少些罪受……这里头,又有几人是天生卖笑的贱命。”说着,又朝忆之望了过来,说道“我最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