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垂下眼,哽咽着说道“暗河里,时常冲出一些女子的尸体,有的染了脏病,浑身烂肉。有的不从被打死,还有的,是被凌辱至死,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我每回见了,都会联想到你,只是这样的念头就已如万箭攒心。又推己度人,想到那些女子的家人,见到自己的女儿,妹妹,妻子成了这幅模样,又会如何?死去的人,死得不安,活着的人,活得不宁。”
忆之如鲠在喉,须臾,眼睛一热,鼻腔一酸,道“我不能,我不能看着你以身试险啊。”
富良弼笑地洒脱,说道“忆之,人活着,到底图什么?碌碌无为是一世,功高盖世是一世,富贵荣华是一世,闲散遨游是一世。光阴何其之快,我不想暮年回首往日时后悔,我本是绝户,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又舍我其谁?凭我一人,哪怕救下十人,若能侥幸救下更多,乃至用我一人性命,换来朝廷对此事的重视,救万千女子于水火,也值了!”
忆之如同打了个焦雷似的,怔怔呆上了半日,细想了一番,也受到了感染,心中不觉生出一股浩然正气,可直面天地。又对富良弼更加敬重,也更觉亲近了几分。她道“你的大义,我懂了。外头的事,我帮不了你。里头的事,倒可以替你分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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