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玉米一个个咧开嘴,露出一排排金黄的牙齿,沉甸甸的坠在杆子上,到了丰收的时候。
阳光灿烂,风吹过,叶子摩擦沙沙响,景色很美,可是站在地头上的曲秀雯已经感觉到全身发痒。
好几十年没这么辛苦,八亩地啊,两个人,有点退缩。
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冲啊!
左右手齐上阵,四列一起,曲秀雯直接就近丢成一堆,曹荣贵拿着麻皮袋子装,背到停在地头上的手摇柴油三轮车上,倒在车厢里,等车厢满了,开回家,倒在院子里,三个妮子在家剥玉米皮。
掰下来的玉米杆子也砍掉,先在地里砍出一条路,方便三轮车进去,搬玉米离得近些,剩下的玉米杆子等全部收回家,再砍。
这几天就是掰玉米,运回家,晚上坐在院子里剥玉米皮,十一二点睡觉,六七点起。
大妮要帮忙做饭,被曲秀雯拒绝了,学做饭可以,十五岁以后再学,这段时间没空做饭,就买点吃,她们在家只需要帮忙剥玉米皮就行。
连续忙了六天,总算能歇口气,每天弄得脏兮兮,筋疲力尽还要洗澡,第二天继续,累的、热的都没胃口吃饭,还得强迫自己吃,不吃没力气干活。
接下来几天,曲秀雯带着妮子在家剥玉米皮,一日三餐终于可以正常吃,曹荣贵在地里砍玉米杆子,全部砍完,再从最开始砍的那块地,把已经干的玉米杆子装车拉回家,可以喂羊,可以烧锅,谁家地里的玉米杆子要是不要,说一声,他帮忙砍下,拉回自己家,晚上再把晒干的玉米棒堆到一起,又是一个星期。
家里一院子的玉米棒子刚收拾干净,又要去地里忙,翻地,犁地,找机子种小麦,撒化肥,打农药。
地里忙完,又要给玉米棒脱粒,一毛二分一斤,玉米粒装车拉去卖。
全部忙完,已经十一月十号,曲秀雯还想着忙完去镇上集市、学校门口卖鸡蛋饼,忙完是一点都不想动,农民确实需要冬眠。
曹荣贵跟着建筑队走了。
家里所有事情都落在曲秀雯一个人身上,地里不需要忙,还有菜地那,还有羊那,还有三个孩子那,暂时打消了卖鸡蛋饼的想法。
享受过的人,真的很难再投入劳动中,曲秀雯这一个月都是咬牙坚持下来的,每天看看三个逐渐圆润的小脸,她又行了。
早上吃过早饭,两个妮子去上学,三妮自己玩,曲秀雯开始忙活,中午做饭吃饭,下午几乎没活,晚上吃过饭,更没活,盯着孩子写作业,检查作业,村里教学条件太差,妮子们初中去镇上县城上学,就得住校。
曲秀雯很想给三个孩子提供更好的条件,好条件要用空间金条换,她不心疼金条,她怕江家人黏上来,听说刘佩兰生了,是个男娃,姓江,她去世的老公也姓江,之前报警闹成那样,这孩子的户口应该不会再上在江永康家。
曲秀雯还是觉得按部就班比较好,不动用金砖,人性太可怕了,她可以阻止江家从曹家捞好处,她阻止不了三个孩子,她们从小的生活就是贫穷,不通过自己的双手努力,突然就有钱了,她们的心性还没定,又撞上青春期,和突然暴富的人,心理是一样的。
在能力之内,尽量满足她们,尽量对她们好。
一转眼,迎来这个位面第一个新年,儿子一家要回来,曲秀雯打扫屋子,棉被拿出来晾晒。
天太冷,建筑队工作暂停,曹荣贵也回来了,挣了五千多块。
冬天家里没活,干活的人又多了,曲秀雯让儿子批发些小炮、小烟花、头花等,和孩子们到集上摆摊卖,四个孩子能卖出去多少,直接决定她们过年的压岁钱,卖剩的自己孩子玩。
过年在外打工的人都回来了,集市上比平时多了很多人,重要的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