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到了，驱毒辟邪，山里人非常看重，早早准备起来。

插艾蒿，挂香囊，曲秀雯和小玉上午在家包粽子，牛刚早起叫上兄弟跟着村里人去山里祭祖，回来围着村庄撒雄黄粉，驱虫药。

中午吃粽子喝雄黄酒，配上几个小菜，英子也被放出来，一起吃饭，吃过饭，牛刚又把她绑回屋。

下午，这边没有大河，划龙舟的习俗也没有流传下来，都是几个村子在一起搭台唱戏，敲锣打鼓，吃吃喝喝，会持续到深夜。

现在牛刚小玉都出去了，家里只剩下曲秀雯和英子，曲秀雯悄悄卸门，走进来，告诉英子，行李已经打包好了，只等晚上喝醉的牛刚回来，从他身上拿钥匙开柜门，把她的证件偷出来，她们就可以走了。

晚上九点多，牛刚果然醉醺醺的回来啦，曲秀雯赶忙迎上去，这时候小玉已经躺床上睡着了，她今天也喝了点酒。

【妈，帮我倒碗水。】牛刚手比划着，一屁股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手扶着桌子，喝得已经迷糊了，大脑开始控制不了四肢。

曲秀雯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温水，等他喝完，扶着他去卧室床上躺着，中间顺手把他挂在腰间的钥匙串取下来。

拿起旁边的毛巾，直接盖在他的脸上，曲秀雯大大方方的把柜子打开，只从里面拿出英子的证件，放在一起的手机，只看了一眼，没有伸手。

把一张纸盖在上面。

锁上柜门，转身想把牛刚脸上的毛巾拿掉，看到他已经拿下来，攥在手里，曲秀雯把钥匙放到床头边，关门出去。

回自己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包行李，卸门进入关英子的房间，用剪刀把捆着双手的绳子剪断。

【奶奶，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我们快走吧，你爸睡得不是很沉，我们得快点。】

英子接过两包行李，背后一个，胸前挂一个，拉着曲秀雯的手就往外走。

天色黑蓝，如一块幕布，上面点缀着几颗星星，她们借助着月光，缓慢的朝村口走去，幸运的没有遇到一个村民，连狗见到她们都没叫。

英子松了一口气，在黑夜里对着奶奶笑了笑，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曲秀雯从包里掏出手电筒，两人顺着公路一直走，一直往前走。

连夜赶路，加上情绪激动，一路上两人歇了三次，五点钟，天空开始泛白，她们才到宁山市郊区，直接朝火车站走去。

买了八点零五去海虹城的两张坐票。

在站外买了十个包子，两人就进站了，曲秀雯喝口热水吃口包子，时不时伸手捏捏两条酸软胀痛的腿，英子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时不时盯着进站口，才六点半，离上火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好怕她爸妈发现她们逃走了，冲进火车站找人。

牛刚小玉已经发现她们不见了，昨天小玉睡得早，也醒得早，做好饭，发现婆婆还没起来，平时都是六点起床，今天起晚了点，小玉也没当回事，想着说一声锅里有饭，她去地里干活了，起来记得吃。

发现屋里没人，床铺叠得整齐，在院子里叫了两声，也没人应答，她五点不到就醒了，难道婆婆五点之前就出门了，天还没亮，这显然不可能。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拔腿就往关着英子的房间跑去，果然，人也不见了。

“刚子，快醒醒，妈和英子都不见了。”

“刚子，快醒醒。”

牛刚被摇醒，迷糊着摸了一下腰间，没摸到钥匙，睁眼看到钥匙放在床头边，抓起钥匙，打开柜门，映眼的是一张写着字的纸，拿开，证件没了，他摊开攥在手里皱巴的纸张，看了起来。

“英子的身份证件被她拿走了，我们赶紧去市里找吧。”

“自己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