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一通下来,曲沁安早就忘了范惠兰和她说的话,收拾东西,期待,期待。
范惠兰那边以为惹曲沁安生气了,想着过几天再来找她,血浓于水,她总不能不帮忙,谁知,祖孙两人已经坐火车来到了首都,找了一家旅馆住下,60块钱一晚。
爬长城,逛故宫,圆明园,颐和园,南锣鼓巷……除了吃,就是拍照,拍合照。
去京北大学,老师说可以提前一星期报到,住进宿舍,提前给她一张洗澡卡,食堂吃饭可以给她新生饭票,或者自己花钱买,其他的需要等九月十号一起办理。
首都逛的差不多,曲沁安提前住进宿舍,祖孙两人把日常用品买好,在食堂吃了一顿中饭,送曲秀雯坐火车回去。
卧铺,睡八个小时就能到家。
曲秀雯下火车,第一时间去旁边商店给孙女打电话,等她收废品的事搞定,也去买个手机,没有手机不方便。
孙女想用奖金给她买,她没要。
这两个星期她没在家,除了范惠兰过来了几次,还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找她,敲了两下门,在门口站了很久,花珍开门想问问他是谁,他直接下楼跑了。
想找她的人,还会再来的,中年男人?不会是原身那流氓儿子吧?
和花珍聊了会,曲秀雯要休息,这段时间虽然是吃喝玩乐,也累人,她这身板遭不住。
两天后,花500块钱租了一个偏远的小院子,骑着二手的电动三轮车,车头上挂着大喇叭,东区逛一圈,南区逛一圈,收满一车就回去,把纸壳塑料瓶分类放好。
范惠兰找过来一次,知道曲沁安上学去了,而且联系不上,也没说什么。
国庆快放假了,又过来,知道她不回来,转身就走了,嘴里骂骂咧咧。
咚咚咚~
“谁?”
曲秀雯开口,敲门声直接停止,打开门,一身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头发三七分,用发胶固定住,“找谁?”
“妈~”中年男人扑通跪地,膝盖磕在水泥地板上,眼泪鼻涕一起流,粘在曲秀雯的裤腿上。
“你谁啊?放开我,要不然我叫人了。”曲秀雯知道应该是原身的儿子,从她开口说要找儿子,又说算了,别找了,安安却放在了心里,经常拿手机捣鼓,说在网上发寻人启事,还上传了她的照片。
“妈,是我啊~和盛,你的和盛回来啦!”男人哭的更大声。
曲秀雯可不是他多年未见的老母亲,在小破屋里苦苦等待,彻夜难眠,倾诉母子情深,呸~揪起他的衣领,“进屋里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徐和盛被拉着衣服往屋里拽,下意识就往屋里爬,都没想到站起来走两步。
门关上,男人还趴跪在地上,没有曲秀雯开口,他不想起来,也不敢起来,二十几年,他不孝。
“还以为你死外面了,现在回来干嘛?想继承我的遗产,还是继承我的遗体?”曲秀雯回到沙发上坐着,怕受原身情绪影响,本来还有几年活头,激动过度,可会诱发高血压、心脏病、脑出血,别直接给她干嗝屁了。
“妈,我还以为你死了那。”
曲秀雯深吸了一口气,“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妈,我不是那意思,妈,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徐和盛抬手就是两巴掌,使足了劲,肥胖的脸蛋更肿了。
“你以为我死了?这个解释就完了,二十几年,我一直住在这里,你都没回来看一眼。”
原身不怨儿子出事跑掉,当时年纪小,难免慌张无措,下意识逃跑。
子不教,母有过,赔礼道歉,是她该做的,二十几年,她没想过搬家,儿子回来,能找到她,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