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琴声不惑传天地.广陵散尽英雄来(3 / 8)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808 字 2个月前

不敢于抬头。他见自己的威严得到尊重,人人畏他如虎,不由得志得意满,纵情大笑,只是他这笑声呜呜呀呀,不甚明了,不如别人之高亢,毕竟是五体不全之人,声音便尖锐的让人耳膜嗡嗡,很不受用,可是他并不觉得这是缺陷,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有洋洋自得之慨,在他眼中将别人踏在脚下便满足他的虚荣的人,至于别人的死活受难,他便权做看不见,只要自己高高在上,主宰万物,又何在乎别人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他在长笑声中抱起袁承天转入殿后宫中,对身后教众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径自扬长而去。那些拜倒在他身后的虔诚教众,人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都还在那提心吊心,人人都怕这位行事无常的教主折尔复还杀个回马枪,那可是得不偿失,所以人人都不敢掉以轻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心境。

茅元化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他只一己行事,从不顾及别人感受,只要自己事事顺达也就是了,至于别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宫中点着海外沉香,还有龙涎香,便是皇宫大内却也少见,在他这宫中却处处有之,着实让人叹为观止。他将袁承天放在一张石床——这石床非但不冷反见温暖——因为它是上古天然一块玉石,非是人间常有,它更有一种希奇之处在于夏日冰凉,人在其上酷暑全消;冬日时节反而温暖如春,这便是它的稀奇之处。茅元化一直将它视为至宝,别人不得窥视,便是瞧一瞧也不可以,先前有个年轻的教徒偏不信邪,非要看一看,摩一摩,还要乘教主不在宫中时躺上去,感受一下,可是谁成想他刚刚偷偷溜进去,躺在上面,正自鸣得意,心想要不要出去告所其它教中兄弟,自己好吹嘘一番,不成想教主茅元化因临时改变主意又折返宫中要拿事物,正撞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教徒躺在玉床之上,悠哉优哉,蓦地见到教主折而复返,这下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惊诧地呼不出声来,正是四目相对,都是意外;只不过这年轻教徒满脸满目的恐惶,而茅元化而是怒火交织,因为他的东西世间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便是皇帝亲临也不可以,更遑论这个年轻弟子,所以便大为震怒,立既传命下去将之五花大绑,以水点滴头之刑法伺候,这样最为痛楚,要人在意识清醒之中慢慢死去,有知有觉中感受莫名的死亡一步步临近,这也是杀人诛心,以为其它教众恪守教规,永不得越雷池一步,以后教中弟子人人谨言慎行,不敢稍有差迟,因为人人都知道教主的利害手段,所以人人敬而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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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元化将袁承天捧在石床之上,见他面容依旧如玉树临花,又且俊逸中带着阳刚之气,让人不禁为之赞叹。他幽幽说道:“我若真为女子该当适身于你,只可惜……”他竟而说不下去。时光易过,天明天黑,又是二日过去,他之于照顾袁承天胜逾兄弟,其情意之绵绵,仿佛闺中女子之与远征在外儿郎,可是此情终究不会有结果,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下之于英雄皆为正道,而非邪道,虽有时得有天下,久不长远,便如蒙古人得南宋之天下,不过区区百多年间,便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为洪武大帝朱重八所推翻,可见世间有定数,非是人力可为,是为天意,亦是人谋,也许二者有之,少一之不可,缺一不能够成其大事!

袁承天醒来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那面墙壁之上的《轩辕问道图》,觉得画意古朴,非近代所有;其实这是明代石锐先生所绘,其意境深远,可见神仙一道深入中土人心,虽然当今皇帝不尚道家,而且有贬低之嫌,可是民间依旧胜行,只不过不如其它教派之昌隆,可是在袁承天心目之中昆仑派是其它中土宗派难以望其项背的,因为它的宗旨是反清复明,矢志不渝,单从这一点来说便是其它宗派望尘莫及,因为他们都在关心切身的功名利禄,至于民族大义,也就置之不理,认为是迂腐不堪的行为教条,是不识时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