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养心殿中.拜谒君上.项庄舞剑.意在沛公(3 / 8)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385 字 2个月前

着他们走远,口中说道:“苛政猛于虎!”郑萧萧没有听清,便问:“你说什么?”碧儿长叹一口气道:“从来的国家都是苛政猛于虎,天下庶民多是衣不蔽体,有时以纸为衣,以纸为衾被,那些丝绸只有官家才可拥用,底层百姓也只有羡慕的份,那配拥有!”袁承天见碧儿满脸忧愁,心想:先前她不是这样子的,现今怎么也如我般悲天悯人起来了?碧儿见他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怪异,便道:“一个人少不更事那是常有的事,正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人生久经忧患,方才明白世上众生所谓平等,只是虚枉,何来的自由平等,那是骗人的把戏!”

袁承天道:“天下的百姓从来都盼有一位英明君主治理,然而有时事与愿违,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郑萧萧道:“可怜天下苍生苦。”碧儿理了一下头发,说道:“天下之理,总是盛极必衰,往复循环,朱重八得天下于蒙元,而清国又得志于崇祯之手,皆是不得民心,所以国破家亡,以至生灵涂炭。”袁承天道:“本来社稷可以不亡,皆因崇祯听信奸人之语杀害了忠义千秋的袁督师,以至后来局势不可收拾,几至亡国灭种,是为悲哀!”忽然路旁边窜出白狐,只见它们东张西望,似乎在觅食,岂但世间生人艰辛,便是这灵性之物又难免受饿之苦,可见世间万物皆是悲苦,那有的欢乐?

前面有亭子,年代久远,已经很破旧了,柱子斑驳,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在风雨中飘摇。他们走得累了,便在亭子的石凳坐下,极目四看,只见秋风摇曳中江山依旧,红叶山花映着青山碧水,仿佛生机盎然。袁承天长长出了口气道:“江山如此多娇,我辈正当努力,不能沦于异人之手!”碧儿道:“袁师弟你总是不忘民族大义,只是有人看你不识时务,偏偏与当今作对,师弟你有没有想到放弃?”袁承天道:“也许别人可以放弃,我却不行,——因为我不能为一己之私而放弃他们,再者放眼天下,似乎也只有袁门可以和朝廷争一日长短,别的门派都明哲保身,谁又肯涉险?你说我不努力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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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萧萧见日头转西,便道:“袁大哥咱们启程吧?”袁承天却摇摇头。碧儿诧异道:“你不走?难道你要留下来?”袁承天道:“我还要救温堂主脱离险境,否则难以心安。”碧儿向来知道这位小师弟为人执拗,有时往往不近人情;有时肝胆热肠,无所畏惧;有时忠义千秋,可以为朋友舍生取义,所以知道劝他也无用,便示意郑萧萧不要再说,二人相携而去。袁承天本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心想她们二个人同行不会有危险的,自己何必多言呢!

国清寺的官兵正在排列,只见傅传书和多福安正在责斥一名军官,看样子这人是这些官兵的长官上司。他低头不敢言语,因为袁承天救走碧儿和郑萧萧确实是他的失误,本来看押重犯是他职责所在,现在却出了漏洞,这事如何向阿玛交代,多福安能不震怒——他这样做是给那些武林大豪看的,因为将来阿玛的千秋伟业还要这些人扶持,现在可不能开罪于他们,否则非但无功,而且有罪;所以他大声喝斥这些官兵便是给他们看的,让他们心中也掂量掂量,以后行事严加小心,否则也绝不姑息。这样武林中人又有谁听不出这位世子话中有话,谁也不敢发作,只有隐忍——谁教他们自甘堕落,为了蝇头小利而乐于被人役使——这又怪得谁来?

傅传书见这位世子如此声色俱厉的样子,心想事可而止也就是了,莫要过为己甚,否则便事得其反。多福安也就顺台阶下,最后说了句如若再有此等事件发生严惩不货的话便愤然而去。傅传书回头又对这军官训勉了几句,便大步流星追上,其实他心中明白,世子之所以震怒,只为走脱了碧儿——因为这位世子是位多情的种子,一心执念全在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