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泪落下的那刻,盛北恍惚间,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不说喜欢,上一辈子好像用光了勇气。
临到头,竟什么也不敢说。
盛北说,“我一直拿你朋友,我还没有过什么很要好的朋友。”
盛北还说,“我会是个很好的朋友,随叫随到,我对朋友很好的,我特别仗义,我永远会站在这一边。”
盛北语无伦次着,说了太多太多,他想,做朋友吧,世上最稳固的关系是朋友不是么,他也许会经历很多个恋人,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可他会在,他会一直做为朋友的身份在他身边。
“可以吗?”唇角颤抖,还是执着地寻求一个回答。
那边沉默了会,“可以。”
或许是察觉出他隐晦的心思,谢容声音淡淡,“也祝你找到喜欢的人。”
盛北扯了扯嘴角,想哭又想笑,他还真敏锐,薄宴还真是好运气,他也真是…好差的运气。
再也不会有了。
得不到他最想要的,他就一直等。
五分钟结束,盛北在那坐了好一会,双目失神的发着呆,过了好半天,他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好像在说导演派车接他们回去了。
他说,“好,我知道了。”
“那个,擦擦吧,镜头已经关了。”
一包纸巾递到跟前,盛北看到了工作人员眼底的同情,恍惚间抬手,摸到了一片湿润。
看来比起笑,他注定要先流泪。
“谢谢。”盛北没有接过。他看向窗外,佛香袅袅,菩提参天,红绸随风铃而响,菩提树下的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温情脉脉,仿佛插不进第三人。
“我没事的,车来了吗?”盛北移开视线,双眼微红,语气平静,“我想先回去了。”
*
菩提树下,薄宴刚看完谢容写的红绸,整个人志得意满,腔调散漫,“看来弟弟还是舍不得让我难过。”
“唉,还好你没辜负一个传统保守的好男人,否则我也只能每晚哭一哭了。”
谢容啧了声,“你是真好意思说这话。”
“是不是得改名叫你薄黛玉了?”他调侃道。
薄宴摸了摸下巴,“不太适合我,不过我家那个要是变心,我不介意当薄姜女。”
这是要哭倒他家?
小财迷谢容绝不允许,眉头一皱,掷地有声道,“放心,绝不可能有。”
薄宴笑了下,满是得意。
就听他补充,“有也不会让你知道。”
薄宴:失去笑容.jpg
欺负他一下,谢容很满意,叫他嘚瑟啊,余光瞥到满目红绸,“你看了我的,还没问你,你写的什么。”
薄宴幽幽看他一眼,“你猜呀?”
谢容提步就走,主打一个冷酷无情。
薄宴甘拜下风,拦住他,举手投降,“说说说,弟弟对我耐心点嘛。”
他话说得不正经,俨然也没把谢容的“冷酷”放在心上,直到念到红绸上的字。
“听说种这棵菩提树的了悟大师,昔年愿望是长伴君王身侧。”
“那我希望,长伴你一生。”
从春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此生、永生,皆长伴于你身侧。
薄宴勾唇笑起来,弯下脊背,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屈指敲了敲,好像在敲他的心,笑意散漫,“弟弟,开门,系我。”
啧,狗东西。
疯批他强撩老婆,冷欲宿主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