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环绕的就是克妻克子四个字,还有丧钟的嗡鸣声。
“逸阳?逸阳?这里需要你签个字!”宋晓雪又大声喊了下他。
“大……大嫂?”萧逸阳连忙就走过去,紧张地看着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大嫂。生怕丛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是抖着的,周遭的空气一度凝滞了。通常这个时候都是助理医师来与家属沟通,现在大嫂亲自出来一定是因为是他的缘故。
宋晓雪的眼神很坚定,似乎想给他某种力量。虞依然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跟萧逸阳见面太多,自然看不到他当时的情况,像这样慌乱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就像所有她手术后的病人家属一样,无助而慌乱。
“你别担心,飞儿这个囊肿发生了蒂扭转,情况很不好,而且她的输卵管上还有一个小纤维瘤,我和副院商量了一下,建议……更换手术方案。需要把这一侧的卵巢和输卵管全切了。你得签字!”宋晓雪尽量说的简洁一些,她知道,他懂医,她不需要说得太细致,他就能明白。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萧逸阳一愣,心里默念着:蒂扭转,是蒂扭转,好在只是蒂扭转……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盯着宋晓雪说道:“没办法保住么?”
他和冷若飞之间虽有夫妻之名,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样。而冷若飞又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来为她做主。如果,她醒来知道她的某些器官被他擅作主张切除了,那么,她会不会怪自己?
宋晓雪盯着他看了数秒,缓缓摇了摇头。
萧逸阳紧皱着眉头,他知道宋晓雪在这一领域的权威性,而且,他也足够信任她。于是,他不再犹豫,恐怕因为之间的犹豫而耽搁了冷若飞的治疗。于是,他照着写了长长的一句话,却因为内心的担忧,手竟然抖得不像样子,字迹潦草得连自己都看不清楚。
“放心,还有一侧卵巢。飞儿还年轻,你们以后还可以有孩子。”宋晓雪知道萧逸阳这些道理都懂,但是她还是出言安慰着。没有孩子的痛苦,她是深有体会的。而再看萧逸阳,他似乎比自己还可怜……
宋晓雪叹了口气,连忙关上了小窗,继续手术了。
萧逸阳看着熟睡的冷若飞,就好像看到她从手术间推出来的那一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她说过她以前体检过,没有这个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会发展得如此迅猛。萧逸阳想,这跟牧良生的离去和她这一段时间以来所遭受的委屈不无关系。她不是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别人听的人。
他想,除了牧良生,别人恐怕谁也无法听到她的心声的。思索间竟然对那个已经离开人世的老人有了些许的嫉妒。
从手术台下来的时候,萧逸阳请了护工为她做按摩,从头到脚,防止她一直不动形成血栓。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还偶尔因为护工的碰触发出的呢喃,萧逸阳的心里紧了紧。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真的好柔弱,柔弱到碰触到了他内心的某处柔软。
他想到了虞依然,如果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自己能够这样陪伴着她,是不是她就不会患上产后抑郁症,她和孩子是不是就会好好地活着。心里那段尘封的愧疚再一次席卷着他,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的一声,萧逸阳一惊,看向冷若飞。
冷若飞的眉眼微微动了一下,接着,他看到她的睫毛颤抖了下,缓缓睁开。
瞳孔聚焦在他的身上,冷若飞虚弱地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说话,可是没有发出声音。
“要喝水吗?”
冷若飞轻轻点了点头。
萧逸阳用勺子轻轻在她的唇边润了润,小心翼翼地提醒:“先润润喉咙,一会儿给你喝红糖水。”
他放下杯子,靠上前,为她把身后的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