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曦追上她,“原来是买了条新裤子。”
她往前跑了两步,转了一圈,“本来是三百多一条的,不知为何,今天她打折了,九十八块钱。我是按你说的,我赚的钱,就先买一些该买的东西。”
“挺好的。”
她又跑到前面去了,这大小姐今天像个灰白兔子一样,在郊区灰扑扑的人行道上蹦蹦跳跳。
木晨曦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数米远,看得入迷,以至于她清丽的身影占据了全部的脑海。
……
“我怕你腰肌劳损,给你铺了一张单人床,有靠背的,不过你晚上看书可得注意一下脖子。”
她说得轻描淡写。
木晨曦无法反驳她这种毋庸置疑的温柔,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若是想抢着做一点什么事情,但凡木晨曦想劝阻一下,她的明眸就会变得柔软,脸上也会泛出微笑,手肯定不会松,有时会卡一下身位,然后说,“还是我来吧,你去看书吧。”
他没办法抵抗方敏抒以这种方式对这间屋子的全面‘入侵’,这是她的侵略性,应该就是她所说的,女人的一腔热血。
她看书,写日记,写笔记,攒铅笔头,唱歌,摸着电钢哼唱一些遥远的曲子,除了那两次偶尔的抑郁发作以外,一直都很好,娴静,眼里有光,才华横溢。
他始终觉得她是一块瑰宝。
而现在,她的心意已经不需要语言说明了,而且还给他留了台阶——不愿意的话,就当是半年为期的‘友谊’即可。
单人床已经挤占了茶几的位置,晚饭时,两人只能盘腿坐在沙发上,各自吃着,不说话。
快吃完时,方敏抒说,“今天上午我去医院查了血。”
木晨曦立刻看着她问,“啊?结果怎么样?”
“你紧张什么?”
“我得照护你啊,”木晨曦争辩,“我说过的。”
“哦,结果挺好的,”方敏抒说,“医生说我最近可能是抗抑郁药量大了,有点转躁狂,所以给我调整了一下方案。”
“你不要怕。”
她咧嘴笑起来,“我怕啥啊?昨天挣了一千三,开心死了。还有,我都想好了,也问过小佳了,后面我可以去跑点其他场子,酒吧街路边上站着卖唱也可以,这多好啊。”
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木晨曦打趣道,“以前你的出场费都是七位数的吧?”
“没有,”她说,“你说出场费指商演,反正唱一首几万、十万还是要的,多一点的就二十万了,怎样?我这咖位不低吧?搁你们这肯定是蓝台,芒果台常客。”
“那是,谁敢跟你比呀,小天后。”
方敏抒笑着纠正道,“白鹤路小天后,以后,蒲月酒馆就是我的主场了。”
“不想在我们这儿成大明星啊?”
她脱口而出,“我只想保有做一个艺人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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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持你。”
她莞尔,又柔声问,“晚上去天台唱歌可以不?我听到一首挺冷门的歌。”
“好啊。”
……
月亮在云后面只有一个十分模糊的亮影子,天台上不算很暗,把两个人都染上了淡色的蓝。
他们又在天台靠内侧的矮墙上坐着,他们两人挨得近,中间隔着一层暧昧,心里各有各的苦衷,而不去戳破。
木晨曦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不会弹吉他。”
“嘘。”
方敏抒抱着吉他,头也没抬,在模糊中摸了一会儿,才准备好。
接着就弹出了十分悠扬的旋律来。
接着便是缓慢而小声的吟唱。
“我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