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荷抿嘴儿一笑，陪田夫人喝过茶后，拿出带尺细细为田夫人量了身材，又仔细询问了田夫人喜好的样式，最后从十几种布匹中，挑出一款华贵典雅的撒花绸缎面料。

全部功夫做妥，商量好试身时间，清荷便告辞离去。

马车一路来到姚宅。

清荷下车时，发现门口停着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

马车两旁列立着几名精干剽悍的侍卫和一名中年管家。

清荷知道这是谁的车。

她上次去绿柳轩时曾经坐过。

真没想到，她还没去蒋府，对方倒先主动来了。

一名侍卫掀开车帏，蒋耀年从车上下来，冲着清荷微微一笑，道：“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荷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蒋耀年十分亲切！就好像是一个特别亲、特别熟悉的人一样！

她怔怔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虽然她在她娘和碧莲面前，据理力争，可是当私下夜深人静独处时，心里的惊恐脆弱和彷徨无依还是会像潮水一样不停地涌上心头！

这种深深的恐惧和委屈在她见到蒋耀年这一刻，都悄悄化作眼泪在清澈的双眸中打转！

她努力控制自己，哽咽着声音轻轻叫道：“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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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耀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怎么感觉，她好像哭了呢？

而且整个人似乎也比上次看到时，憔悴消减了一些……难道是突然见到他，太开心导致的喜极而泣？

不过理智让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念头，知道一定事出有因……

可那是因为什么呢？

想到这儿时，蒋耀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转身向身后看了一眼，不，他今天没有带赵诚出来！

看来也不是因为见到赵诚喜极而泣！

蒋耀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下！

他迈步来到清荷跟前，低声温柔地问道：“怎么哭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清荷擦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时又不知从何开口，两人就那样对站着，互相望着对方……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一个温柔的声音道：“哎呀，清荷你总算回来啦！蒋公子已经等你好一会儿了！”

李氏带着碧莲和婆子们从里面迎出来，满脸堆笑地将蒋耀年往里让：“蒋公子，里面请！”

说罢，李氏又看向清荷，话里有话地暗示道：“清荷，你不是有话想和蒋公子说吗！”

清荷听到这句话后，黯然垂下了双眸，脸上也飘过一缕阴影……

蒋耀年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询问地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清荷缓缓抬起双眼看向蒋耀年，轻声说道：“是。”

蒋耀年点点头，对她道：“你跟我来。”

两人上车离去。

李氏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进去了，随后碧莲和婆子们也跟着进去了。

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来到河边停下。

下车时，蒋耀年像上次一样伸出手。

清荷犹豫了一下，装作没看见，扶住车辕，小心翼翼踩着下马凳下了车。

这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蒋耀年的眼睛，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两个人一起慢慢沿着河边散起步来。

河岸两旁垂柳翠绿，河水清澈见底铺满了鹅卵石，游鱼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来游去。

清荷看着河边的垂柳，忽然想起上次两人见面的地方就叫绿柳轩，也不知是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