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
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哎哎哎,爱护话筒,爱护话筒。”
秦保家赶忙将话筒拿好,对着话筒喊道:“秦野?你在听吗?”
电话这头的秦野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下去。
他无力的靠着轮椅,手中的话筒还在响起,“秦野?妹夫?还在吗?”
秦野抖着声音,回道,“在。”
秦保家舒了一口气,“嗨,我还以为话筒坏了呢。你不用担心,二哥回家去问问,再给你回电话。”
秦野轻轻嗯了一声,“二哥。”
“啊?”
“大伯伯娘还好吗?”
听到秦野问他爹娘的情况,秦保家叹了一口气。
“最近家里事多,我爹娘身体也不怎么利索了。尤其是我爹头发花白了大片。小妹又...”
秦保家立马住了嘴。
他支支吾吾地想说点什么打岔一下。
秦野装作没有听到,接上话,“二哥帮我向大伯伯娘带个好吧。”
“好说好说。”秦保家连忙点头。
“二哥,那我就不多说了,挂电话了。”
秦保家一听挂电话,心头一松,客气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秦野听到听筒里的忙音,将电话筒放回去。
交完费用,他推着轮椅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将轮椅在大树下停了下来,整个人依靠着轮椅,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秦野想起了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
想起归队前,秦秦为他收拾行李时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他装走的态度。
想起秦秦一反常态,一路将他亲自送上归队的火车时依依不舍的眼神。
想起他包里的那份突兀的户口本。
....
每想起一处细节,秦野的心就犹如被捅了一刀, 久久不能愈合。
冰冷刺骨的北风肆虐地在他心头飞舞。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落了下来。
尽管秦野很不想承认,但据他对秦秦的了解。
秦秦是自愿选择离开的。
或许是将他送走后,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想到秦秦离开的场景,秦野只觉得通体冰凉。
他岣嵝着肩膀,全身剧烈的颤抖着。
高高大大的身躯缩成一团躲在树后无声地哭泣。
秦秦.....
不要他了.....
苏兴荣两人一路寻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二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远远的站在远处,贴心的给秦野留出一处独处的空间。
天渐渐暗了,罗军武看着树下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捣了捣苏兴荣,对着那身影努了努嘴。
‘去,咱老大一天都没吃饭了,就早上喝了一口水。’
苏兴荣接到示意,有点不知所措。
‘快去啊,咱老大才刚醒,你就忍心他这样带着,大晚上的风凉的很。’
罗军武两只手架着苏兴荣的嘎吱窝将人架起来。
苏兴荣的力气没有他大,只好站起身来。
他转过头看向蹲在身后的罗军武。
罗军武努着嘴,无声的做着口型,‘想想咱嫂子!快去。’
苏兴荣咬咬牙,加大脚步的声音走到秦野的身后。
“野哥——”
苏兴荣喊了一声。
秦野抬起头,转过轮椅,面上一片平静,沙哑的声音简简单单说了两个字,“走吧。”
“哎。”
苏兴荣也不敢多问,接过秦野的轮椅,稳稳的推着人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