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也没想到他居然醒了过来。
如今这情形,她找不到也不想费脑筋去找什么借口来圆过去。
她语气蛮横:“你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给我闭嘴!”
萧澈愣住了,她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责怪他,就好像现在有错的是他,他不应该醒过来。
“你……你身为女子,为何如此不矜持?你我二人如今才认识几日,你就……”萧澈想想,到底还是顾及着她的颜面,没有把话说破。
他伸手将自己散开的衣裳拢了拢,然后和她离远了些。
就算她喜欢他,也不能如此着急。
姜知意见他满脸防备,那模样仿佛她是不怀好意的登徒子,而他是担心被她非礼、受她迫害的可怜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姜知意气得去打他,“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你把东西还给我。”
她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免得他东想西想,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闻言,萧澈的脸却更加红了。
以往他在戏楼里看过不少痴情戏,闲来无事的时候也读过一些有关于情情爱爱的话本。
她方才的这句话他听过很多次……
若是按照戏台上演的,当女子情真意切地对男子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必定是在委婉地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东西?你偷走了我的心。
这……
这实在是过于孟浪羞耻了。
萧澈根本不敢去看她,只能装傻充愣,他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没有偷……你早些休息吧。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对你的名声不好。等改日我们再找个时机好好聊一聊……”
姜知意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澈直接站起身。
他披上自己的外衣,立马就往门外走,“我已经不困了,你睡吧,我出去干点活。”
姜知意看着他的背影分明有几分仓皇而逃的意味。
他刚刚在说什么?他那意思该不会是以为她想轻薄他吧?
姜知意气愤地砸了砸他的被褥。
自作多情的家伙,他脑子有病吧。
……
过了几日。
姜知意一大早便背着背篓出了门,她今日是要去镇上卖药材。
山路不好走,路上要耽误不少时间,她怕去晚了药材会卖不出好价钱,这才特意起了个早。
萧澈在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方才她给他喂了一颗药丸,如果他偷偷地跑走了,三天之内得不到她的解药,他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汪汪汪!”小白狗咬着他的衣裳,叫声也十分凶狠。
萧澈拿起木棍子就要打它,这狗还真是被惯坏了,居然敢欺负到他头上。
今日她不在家,也没有人会护着它,他非得好好收拾这只畜生不可。
一人一狗在屋里闹翻了天。
最终,萧澈赢得了这场胜利,代价是他的衣裳下摆被咬出了好几个洞。
他进屋关了门,拿出针线开始缝衣。
之前为了缝好她的那件粉色衣裳,他的手指全都被扎破了,缝了又拆,拆了又缝,试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勉强凑合。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次的经验,现在他在这方面倒也熟练不少。
只不过缝得再好这也是件破衣裳。
以前在萧家的时候,他的衣裳穿个一两遍便不会再穿,用的是最珍稀的布料,再请最好的绣娘绣上新颖独特的纹样。
可如今……
萧澈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补丁,又忍不住叹气。
这几日他想了许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