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汉军复兴战棘阳（2）

渐蓁跟那两位神僧阔别重逢，自是愈现亲睦，但瞧竺法兰开怀畅谈欲无休，而那迦叶摩腾慈怜垂目合双掌，这当儿暗诵佛经，自顾从旁聆听。

诸人叙过情谊衷肠，竺法兰便要渐蓁在庭院中演习武艺，随后赞道：“你们两个小娃娃的悟性好，再这般修炼下去，贫僧也要打不过了！”程鸿渐敦和脱口道：“弟子跟小妹妹不跟师尊动手的。”姚蓁蓁嬉笑接口道：“正是，正是，我跟小哥哥孝敬都还来不及哪！”

竺法兰开怀朗笑，姚蓁蓁忽而忍俊兴叹，直引得那僧相询缘故，方才慧黠言道：“其实那沙场上有好些个高手，我跟小哥哥也是时常遇险，只怕哪当真打不过，便没人孝敬两位师父啦。”竺法兰嗔道：“小妮子总哄人传你小哥哥武艺！”

那小妮子眸波盈动露娇痴，却怕人猜敛情思，随之忍俊笑语道：“师父······人家哪有哄你啊······”话到后来，便不禁顾盼檀郎，竟自婉悦续道：“此番我跟小哥哥有意接两位师父享福，再顺势设立书肆，也好要那些佛家典籍有所传扬啊！”

程鸿渐虽未曾跟伊人如此相商，这当儿亦是不谋而合，竺法兰更觉大喜过望，复又开怀笑道：“我竺佛法要在中原弘扬了！”

迦叶摩腾静默须臾，随后说道：“为师知晓你们两个孩子孝顺，不过中原人大都未明佛法奥义，如此设立书肆，只怕赚不回本钱······”程鸿渐竟自脱口道：“弟子不为赚甚钱财，其实那部《四十二章经》便甚是言简意赅，此番愿助两位师父先行整冶出两万卷，若有读书人愿买，非但分文不取，此人日后以这佛经购置旁的书籍，还可便宜些的。”

且说史籍所载那《四十二章经》正是这两位神僧译著，而迦叶摩腾闻听爱徒如此赞誉佛家典籍，便不由深感宽慰，更自合掌言道：“此乃无量的功德，我佛自当护佑善人。”程鸿渐敦和浅笑道：“师父欢喜便好。”迦叶摩腾期许望渐蓁，随后说道：“你们两个孩子委实修炼得甚好，往后为师便亲传武艺，只是沙场固然凶险，亦要抱定慈悲胸怀。”

程鸿渐拱手应命，姚蓁蓁亦也笑靥欣然，迦叶摩腾又向那小妮子道：“只是你先前修炼过拈花指，好些佛门神技便不可再练了。”姚蓁蓁嬉笑脱口道：“师父教会我小哥哥便好啦。”

那迦叶摩腾虽在佛门中，却也亦晓红尘事，这当儿观瞧比翼间执手相望潜凝韵，亦随会心浅笑，更自出言应允道：“我竺佛国有门‘如梦亦真功’，此等功法乃是以拈花指为根基，两者并不相冲。”姚蓁蓁嘻嘻一笑，道：“想来师父是要将这等神技传给我啦！”迦叶摩腾颔首道：“不过此等功法乃是女子修炼的，为师只晓得秘籍怎生记述，近日权且默写给你。”

竺法兰深晓此等功法委实非同小可，是以自顾接口道：“这‘如梦亦真功’乃我佛门大势至菩萨所创，听闻修得此等神功，足可罕逢敌手，只是这部秘籍仅在我跟师兄所居的灵山寺中有存，而同门皆为男子，以致将近三百年来，再也无人修炼了。”

程鸿渐未明就里，随之出言相询道：“两位师父曾言及佛门的比丘尼皆是女弟子，她们怎的不来修炼？”迦叶摩腾道：“此等功法委实精妙，佛恐恶徒窥窃为祸，是以在比丘尼中，惟有最为德才兼备者方可修炼，而比丘尼间传授这项绝学时，仅为口述心法。”话到后来，不由轻叹一声，随后续道：“恰在两百多年前，有位承此神功的比丘尼，其法号唤作神吉阿婆罗，此人相助我竺贤君阿育王力战敌国兵众，最终不幸身殒，此后便再无比丘尼有缘修炼这等神功了······”

那迦叶摩腾身为佛门中人，平素虽甚讲究无挂无碍，可这当儿却也稍现黯然神色，自不由甚觉惋惜。

程鸿渐亦觉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