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文坐在舵轮这的驾驶座上发着呆,不是他不想睡,只是没地方睡。
葵倾和她父亲一间房,奥妮安和隽云一间房,那他就只能到甲板下面和诸人挤一挤了。凯巴倒是无所谓,可艾尔文一听到各个方向传来的如雷鼾声,头疼欲裂,只得来甲板上坐着吹风。
前路漫漫,无家可归,想到这些,他不禁叹了一声。
而此时,奥妮安也从船尾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也睡不着?”艾尔文问道。
“两个幽怨的女人同处一个房间,气压太低。”奥妮安调侃道。
“怎么?那位隽云姑娘也睡不着?”
奥妮安点了点头,“碰到这种境况,任谁都会迷茫吧”
艾尔文也是无声颔首,心想自己这几人都是死了爹,塌了天。
“那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奥妮安转过脸来望着他。
“把隽云和凯巴送到富兹以后,我就打算去北方了。”
“北方?北方哪里?”奥妮安好奇地望着他。
“呵,我又没去过,你问我哪里,我哪里答得上来。不过肯定要翻过这大山脉的。”
“怎么忽然想去北方了?”她有些不解。
“我那老爹最后和我说,我那母亲,其实还活着。”艾尔文无奈地笑道,“他也不说清楚到底在北方哪里。这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在茫茫人海中寻个人,我真是唉”
“也许他也不知道呢?”奥妮安提醒道。
“想来应该是这样的。”艾尔文轻叹一声,转念又问她“那你呢?我的公主殿下,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要如何开展你的复国大业?”
“还殿下什么殿下,不幸被你言中,这下真成了流亡公主了。”奥妮安自嘲得很洒脱,而后又盯着他问道“某人当初可是说要带着我一块跑路的?”
“现下还不算吗?”艾尔文稀奇道,“还是说我哪次先跑了,丢下你了?”
“你都要跑去北方了,还不算是丢下我吗?”奥妮安作出一副埋怨的神情。
艾尔文静静望了她两眼后,笑着诧异道“我怎么感觉,萨留希丢了,你反倒轻松了不少?”
“难不成和你一样,哭丧着脸?”奥妮安揶揄道。
“也是,刚才那个疯子不是说凯尔曼家族的血脉会统一整片大陆嘛,你倒是不用太担心。”艾尔文也开始调侃起来。
“那是鸫山大师,这么多年,父皇都一直很信他的占卜。”奥妮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噢然后呢?”
“战事开始前,他还和父皇说,这次的卜相是大吉之兆。”
“这就是你要杀了他的原因?”
“我没想要杀他,只是他碰巧在那罢了。”奥妮安淡淡说道,“当时我只是想把皇宫给毁了而已。”
艾尔文点了点头,想到那桀骜狂龙的滔天势头,还是心有余悸。
“就让雷萨重新给他自己再建一座皇宫吧,我怕现在这座,他住得不习惯。”奥妮安寒声说道。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陛下还信这些巫师的占卜之术呢?”艾尔文岔开话题。
“也许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对命定天数这种东西有一些偏信吧。”奥妮安替她父亲解释道。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陛下这二十多年未动刀剑了,怎么就忽然想着要到前线去搏杀?单是因为庭霄人大军南下?那不是留给雷萨去处理更好吗?还是说不愿意坐等雷萨方面日渐势大?总不可能真的因为巫师的一两句话,就聊发少年狂吧?”
“可能剪除雷萨一族的势力这个原因要多一些。你也看到了,雷萨那几个儿女都挺成气候的,实力不在我之下。父皇应该是为了扫除这些我日后登基会遇到的障碍,才做这个决定的吧。”奥妮安说着叹了一口气,“其实父皇他这么多年一直不愿动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