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为什么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又救她一把。
虽然在齐佳美那里,沈玲龙知道了潘正立没有那么坏,在小产的时候,有潘正立谤满给,从而重新认识潘正立这个人。
可实际上,她还是从未真正了解过潘正立。
譬如现在。
潘正立突然仰头望青天白云,春归燕子扑腾着翅膀飞过,长夜降至的霜冷让潘正立的镜面出现了茫茫白雾。
他拿下眼睛,用白手帕慢吞吞的擦着。
边擦边说“大概是突然听到你怀疑我是不是喜欢你吧!”
沈玲龙问“你喜欢曾经的沈玲龙,所以不愿意让我有这种怀疑的想法?”
“如果我也不记得她,去喜欢你了,大概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她了。”潘正立所有的情绪已经被藏了起来,他重新架起了眼睛,明明说得痴情的言语,确是没有一丁点儿情深的感觉。
有些人便是如此,心中念念不忘,但人得继续活着,心中的理想得继续实现。
命运弄人,错过,便是一世。
沈玲龙抿嘴,许久道“在我接手这具身体的时候,只有无尽的恨意,与绝望,其实很多记忆我都是有的,但你也知道人嘛,很多事情都会忘记,一些不重要的事儿,你说的那些,我根本没有印象。”
比起残酷,很少有人比得过沈玲龙。
她一针见血,总是叫人唯一的侥幸都留不下来。
潘正立自问自答“你想告诉我,也许她并不需要我的记得,她累了,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她?这不可能,她分明倔强的很,她分明喜欢得到很多人的注意。”
沈玲龙截断了他的话“她死了,一了百了,死了的人,什么都没有了。”
“若不是我的到来,那她就是一捧黄土,一累白骨。”
直白的言语,让潘正立的手抖了抖。
这条回乡的路,很长,半个多小时才到,尤其是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导致于路显得格外漫长。
分别时,潘正立说“你家一直没住人,你亲爹他们,怕给你惹麻烦,就隔一段时间给你打扫一趟,没在这边住。”
听到这儿,沈玲龙拧起了眉头“这倒是我没考虑好,那里面的东西,用过没有?”
当时走,沈玲龙还是留了不少吃的喝的,还有柴火,就是专程给伏家人留着过年的,要是没用的话沈玲龙就有些头疼了。
刚得了潘正立肯定的回答,沈玲龙就看见她家院子上冒出个脑袋,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姐!”
沈玲龙偏头看过去,这个时间点天际只有依稀光亮,她是看不见的,只能够摸出电筒去晃了一下,对到伏忆泉的脸,她才是反应过来“阿泉?你这嗓子怎么了?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的,我都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刚才听见的时候,差点儿以为是公鸭在嘎嘎。
沈玲龙其实是知道的,男孩子嘛,变声期,声音不好听是正常的,然而伏忆泉怕丑,压着嗓子含含糊糊的,跟个小娘们似的。
伏忆泉眼神躲闪,犹犹豫豫的说“没、没什么。”
沈玲龙站在原地看着他说“好好说话,吐词清楚一点儿。”
“哎呀,你先进来,给人发现了多不好啊!”男孩子脸皮薄,吐词清楚了一下,连忙是催促着沈玲龙赶紧进去。
沈玲龙也没不给面子,她转头同潘正立说“那我先进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行至门口,潘正立突然叫住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特别可笑?”
沈玲龙转过身来,手电筒的光照着地面,她看不清潘正立的模样神态,但已经盯着他。
随后一字一顿,极其认真道“没有什么可笑不可笑的,你走你想走的路,总该是有得失的,如果你因为犹豫,不走下去了,那才叫做可笑。毕竟最后一无所有。